“這是隻小醉貓咬的。”
“醉貓?我可從沒見過府裡有過貓……”好怪,老爺怎會用這種眼神笑望注視著她?
這幾個月來她是習慣接受老爺會說笑話,雖然說得不怎麼好笑,可至少老爺開始注意這個家來了。不過,就是一點不好,老爺愈來愈像王總管,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怎會沒有?那隻小醉貓野得很。”他俯下頭,鼻息噴在她開始泛紅的臉蛋上。
“每每有要求時,不敢當著面說,就讓王總管送上一罈陳年老酒,以為自個兒沒醉,卻老愛撲向她可憐的老爺,又咬又啃的,唉……”
“啊,啊啊……”霍水宓半啟著嘴,小鹿眼睜著老大。“老爺……老爺……你在說什麼啊?”奇怪。這情景好生的熟悉,就像是昨夜……
“老爺,你你你……”張口結舌的,他輕啜她呆然的臉蛋,見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咬上她的唇。“嗯哼,成日不見蹤影,如今教我逮到這隻小醉貓,你說,我該不該回報一下……”
忽地……
“喂,你這娘們不是說好了……”徐向陽一頭撞進來,銅鈴大眼見到爹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動嘴的,他及時收住步,往後退。
“向陽,別走!”霍水宓終於回過神,紅著臉推開老爺。“向陽要教我玩風箏,老爺來不來?”
“哼,你的日子倒挺充實的。”
喝,老爺又吃醋了。她掩嘴偷笑,見徐向陽不自在地站在那兒等著,霍水宓又埋怨地瞪了老爺一眼,貼在他身邊,小聲道:“老爺,你的臉又臭了起來。”
不臭才怪!成日就見她陪著那群孩子,他身有公事無暇陪她,讓那群孩子跟著她排遣寂寞也就罷了,待他有空閒時,她還是沒空理會他,那就有些過份了!
現下。只怕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尚不及這一家子人,雖然“這一家子”也包括他在內,但心底總有幾分不是滋味。
“老爺!”她悄聲叫道,拳頭小力地撞了他一下。
“去吧!我可不愛玩那玩意。”現下她連他也不怕了,她還會怕什麼?
“向陽。走吧。”霍水宓躍躍欲試。聽王總管說,放風箏是京城上流人家在玩的,沒玩過,這算是頭一遭新的體驗。她放開徐蒼離的手,往外走去,徐蒼離扭曲了臉。
這當人相公的愈來愈沒吸引力,是他老了,還是變魏了?
“咦?哦,好!”徐向陽仍是不自在地往外走去。如果知道爹想霸著小後孃不放,死他都不敢來打擾爹。
“向陽!”忽地,身後傳來徐蒼離的聲音,他立刻一百八十度轉彎,又敬又愛地看徐蒼離。
“爹。”他舔舔唇,推了小後孃一把。這個蠢女人,明明爹就是想要她陪著,她看出嗎?死女人,想害死他是不是?
“你……好象挺閒的?”
“我……是的,爹,我是很閒。”
就算立時要他往湖裡跳,只要是老爺的話,他沒有不允的。霍水宓瞧了瞧他僵直的身子,再看看老爺不太自然的臉龐。還是不要插手吧!她眼帶淘氣地站在那兒,某些時刻,有了第三者,可就不好溝通了。
“你幾歲了!”
“快十五了!”徐向陽戰戰兢兢地回答。
“十五?不小了。改從明兒個起,就跟著我學做些生意吧!”
徐向陽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一時之間說不出成形的句子來。他是不是在作夢?!
“怎麼?”徐蒼離的眉拱了起來。“不願意嗎?”
“不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終於找回聲音,徐向陽喘息地叫道:“我願意、願意!”天啊!如果不是在爹面前,他一定跳到半空中去!這是夢嗎?!是夢嗎?!如果是夢,那就教他繼續做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