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雖在笑,但笑裡含冷帶陰。
哼,迎娶的時辰將至,他還念念不忘那個該死的賤女人。好!等她成為寧王妃,第一步就是先整死雲畫舸。
杜紫嫣示意婢女將七葉草交給他。
“告辭。”護從一拿到七葉草,立刻轉身離去。
護從一離開,杜王爺隨後便來到女兒房裡探視,“嫣兒,一切都打點……咦!怎麼回事?”杜王爺見女兒神色不佳,眯起老眼問道。
“還不是洛大哥他……哼,算了,反正女兒一旦嫁過去,還怕修理不了那雲畫舸嗎?”
“嫣兒,你必須切記一事,在對付她之前,你得先捉牢洛函蕭的心,否則——七葉草呢?”杜王爺忽然臉色劇變,伸手指向原本該是置放七葉草的地方。
杜紫嫣一撇嘴,哼道:“洛大哥已經派人拿走了。”
“什麼?被拿走了。”杜王爺眉心緊皺,老臉顯得十分難看。
“爹,您到底在擔心什麼?反正女兒就快要上花轎了。”哼,難不成洛大哥還會在這個時候毀婚嗎?
“稟王爺、郡主,寧王府的八人花轎已經來到門口。”
適時的通報聲,令杜王爺稍稍安下了心,也讓杜紫嫣顯得心花怒放,然而,他們似乎放心得過早,也歡喜得太快。
他們才一抵達大門前,杜王爺便硬生生地杵立在原地,而一張老臉更隱約泛出一抹驚懼之色。
即使蓋著覆面的紅巾,杜紫嫣仍察覺出不對勁,尤其瀰漫在她周圍的,不是嘹亮的婚慶喜曲,也不是象徵歡騰的爆竹聲,而是令人感到無比恐懼的靜謐。
刷地一聲,她猛然扯下紅巾,而入眼的一群人,則令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爹,他們是?”沒有花轎,沒有轎伕,沒有喜娘,橫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群宮中禁衛。
“大內禁軍。”發現大勢已去的杜王爺,瞬間像是老了數十歲般,氣若猶絲地跌跪在地。
“奉皇上旨意查封杜王府,杜氏一族立即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爹!”杜紫嫣慘叫一聲,登時昏厥。
這天的午後,天氣顯得特別晴朗,不過,對於站在別館外的雲畫舸而言,眼前所浮現出的景象卻是一片迷濛與虛空。
今天是初八,也是函蕭迎娶郡主進門的大喜之日。
而她呢,就只能默默地守候在這兒,期盼他偶爾的眷顧。
畫舸,初八那天,你等我……
這是那天他臨去前在她耳畔所許下的承諾,當時的她,根本沒把他這句話當成一回事。
嘖!既然沒把它當成一回事,她又為何要苦苦守候在這裡?
忽地,遠方傳來一陣快馬馳騁的聲音,令她從恍惚中回神。
“是他嗎?”她疑惑的語調微微顫抖著。
答案很快就揭曉,馳向她的一人一騎已慢慢減緩速度;同一時間,雲畫舸紅了眼眶,怔怔望著下馬走來的飄俊身影。
“我就知道你會等我。”洛函蕭瀟灑一笑,敞開雙臂等她入懷。
“你真的來了!”雲畫舸仍是一副不敢置信地瞪望著他。
“我不是已經站在你面前?”瞧她一臉傻愣地呆立在原地,洛函蕭莞爾地走向她,然後抱住她。
“可今天是你的大喜——”
一根長指輕輕滑過她微瑟的唇瓣,令她不由得閉上嘴。
“已經沒有大婚了。”他揚著嘴角,垂視她含淚的水眸。
“為什麼?”雲畫舸驚愕不已,懸在眼角上的珠淚更是不小心掉下一顆,不過,她連去拭擦的念頭都沒有。
“因為這本來就是為取得七葉草才擬定的計劃。”他附在她耳畔輕輕說著,同一時間,他修長的指也滑過她的眼睫,拭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