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季和蕭何關係不錯,但自從蕭何到郡府工作後,他們的交往已大為減少。每一次兩人見面,呂雉大多在場,但她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端倪。
劉季無奈地瞥了呂雉一眼,隨即轉向擺在案子上的書信。
他從床上起身,把碗放到桌上,徑直走向門外。
呂雉露出一絲不滿。
“你又要上哪去?”
劉季道:
“去找你說的那些酒肉朋友。”
“難不成要我一個人去應對三大氏族嗎?”
他說完這話。
把額前的一縷髮絲掠向腦後,直接走出了房間。
呂雉臉上微微泛紅。
她知道劉季那些所謂的朋友是誰——就是曹參、周勃、灌嬰、夏侯嬰和樊噲這樣的人,他們不是殺狗賣肉的販夫走卒,便是負責喪葬的樂手,並沒有什麼正當職業。家境富裕的呂雉自然看不起這些人,加之劉季常常去那些地方吃吃喝喝,這讓她的面子頗受影響,因此她不太喜歡這種往來。
然而此時,劉季接受了十公子的命令,一切都不同了。
呂雉也不再多說什麼,她依然不清楚劉季是怎麼得出蕭何已投奔十公子的結論。
於是,她轉向桌上的信紙,用纖細的手拿起信紙,仔細看了好幾遍,卻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直到放下信紙的時候,她才有所悟,眼睛閃爍著一抹光芒。
她低聲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原來蕭何送來了十公子的信。”
“如此謹慎的蕭何,即使知曉是十公子的信函,也應該會選擇讓小吏送去,避免引人猜測。而現在親自來送,既顯示了重視,也可能是一種對十公子態度的表達。”
呂雉點了點頭,心裡漸漸明瞭。
但她隨即又皺起眉頭,看著門口的空蕩。她意識到這一次劉季似乎與眾不同。
她低聲道:“當年那位算命師的預言真的沒錯嗎?難道劉季日後會真正大顯身手?如果此次任務圓滿完成,僅僅憑他的身份,必定會引發關注,到時候他可能會飛黃騰達,即便不成為郡守,起碼能在縣裡或者郡內任職也有可能。”
“如果十公子登基稱帝,劉季或許還能繼續往上攀登。”
“甚至......”
“或許劉季還能夠進京城咸陽!”
想到這些,呂雉心中不由得激動起來。
她從不希望平淡度日。
過去的她雖然不滿劉季僅是個亭長身份,但從家中優越背景中成長起來的她,對於粗俗的劉季及其各種鬼混,以及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劉肥),感到很不舒服。但由於父親堅持,最終無可奈何嫁了過來。經過多年為 ** 的生活,她早已接受這一現實。如今的劉季常因公出差,有時去和朋友聚會,而呂雉多半得獨自料理生活,和兒子一起從事田間織作,養家餬口。
如今得知劉季有晉升的機會,她內心充滿希望。
緊接著。
她的目光一亮。
想到了她的兄長們。
目前情況來看,劉季得到十公子的看重,要處理壽春事務,需要不少幫助,劉季平日的好友自可提供助力,但作為她的兄弟——呂澤和呂釋之也頗具能力,若他們願意助一臂之力於十公子,也是一舉兩得之舉。
她望了一眼坐在門口的劉肥。
說:
“劉肥,好好在家照看著。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然後匆匆離開。
......
就在這時,距離遙遠的會稽,項梁收到了由殷通寄自咸陽的書信。
看到這封信後,項梁頓時變色。
他立刻召喚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