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基環顧一番,
低聲應道,
“十公子確是到了,但他不是前往這裡而直趨淮水方向。”
聞言,郡丞微微驚異。
他還想要追問,
但黃基已不欲詳答,隨手一揮命人群解散,而後輕鬆地朝著自宅而去。
另外一處,
秦廷使團的訊息已在市場散場時分流傳全城,
屈府中。
屈博、景駒及昭舟等人聚集一起;但是他們的心神明顯不定,注意力全在 上,彷彿翹首期盼著什麼,然而,之後始終沒有半點兒變化,這讓人不安如坐針氈。
許久之後,
昭舟煩躁發問:
“那劉季是否在誆騙我們呢?”
“他或許根本不識所謂計程車紳,跟秦國將領亦沒關係,亦無力取得那全套武裝;純粹藉此想逃跑,從而勒取錢財而已?”
景駒臉色也不悅,
但仍是安撫言,“尚需時日,無須過急。畢竟這期間內他並未露出異常,面容誠懇;或許不至於戲弄吾輩,再耐心等等吧。”
“應當很快了 ”
儘管這樣講著。
他心中亦逐漸失衡。
自己的生存都系在此一線上,
假使他沒能將甲冑送達,一旦秦兵至,必將面對性命之憂。這種情況下,怎可能安心?
昭舟焦急道,
“現天色已近黃昏。”
“何人在此刻派物?你應該明白,
三族這幾日的出門戶管制極其嚴格。雖進物寬鬆些,如能運進的話應當早就到了才對,哪裡會拖至此際?我看這劉季分明就是奸商!”
,!
正當氣氛凝滯恐慌之時。
忽然,
一陣腳步由
但這股心跳聲就像死神一步步接近的腳步,使他們痛苦得幾乎不能呼吸,甚至是感到窒息。
正當昭舟情緒爆發,欲置那隸臣於死地之際,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這聲響其實微不足道。
但對於屈博等人來說,如同久旱逢甘霖。
屈博冷峻地看了昭舟一眼,語氣溫和地說:“昭舟,不過是個奴隸而已,何必如此計較呢?你要記得,你是楚國公族,怎可同此等低卑之輩計較呢?”
昭舟滿臉憤怒。
但在屈博犀利的眼神下以及越來越緊迫的敲門聲中,逐漸清醒過來,稍微冷靜了些許,吼道:“給我滾!”
那奴隸磕頭如搗蒜,急忙逃了出去。
這時,
屈博等人深呼吸, 自己急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儘管心裡極度焦急,但他們不想讓人看出一絲端倪。若是劉季看到這一幕,恐怕會產生猜疑。現在可不是鬧出什麼差錯的時候。
屈博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大家互相看了看,各自確認了自己的準備情況,有人摸了摸胳膊,有人輕拍胸口。
見到這種情形,屈博向院門走去。
“嘎吱”一聲。
伴隨著屈博一行人的期待目光, 開啟了,出現在眼前的卻並非劉季或破敗不堪的貧民百姓,而是裝備精良的秦軍士兵。
屈博等人立刻面如死灰。
整個人呆立當場,渾身顫抖,雙膝痠軟,彷彿大禍即將臨頭。
屈博很想用手將屋門關上。
然而,在秦兵凌厲目光的注視下,卻不敢有半分舉動,生怕自己無意的動作引起對方誤解導致喪命的後果。
然而,他們內心的絕望已經達到了頂點。
一切都完了。
全然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