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傢伙的法力肯定遠在她之上,唯一可能的勝算就是一見面就突然出手,打他個猝不及防,只要能搶回流火,她心裡就能有些底了。
這樣想著她腳下更快,最後一小段幾乎是飛掠而過。可是越過這個轉角,眼前竟是豁然開朗,長長的甬竟然到了盡頭,前面是一片空曠,但並不黑暗,不知何處散發出的白光把這裡映得很亮,足夠讓她看清迎面而來的那個人。
而這個人,是她斷斷沒想到的!
“你想不到是我吧?”那個男看著瞬間石化的錦涼譏誚地笑,“我記得你的名字叫錦涼,你告訴過我的。你為什麼不說話?”
“流……流……火!”錦涼幾乎用盡全力,才張開嘴,叫出了這兩個字。她昏沉恍惚地看著面前的人,感覺陷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魘。是驚喜還是恐懼,是靠近還是逃離,她沒有力氣去想。
“流火?”董筱梅看著前面這個人。她想起來這本書裡關於流火的橋段。錦涼的那柄流火劍裡的劍靈,就是蚩尤族少年流火的魂魄。
在那場天界與蚩尤族的大戰中,錦涼遇見了身受重傷又陷入重圍的流火,她佩服他寧死不降的剛烈,在他自盡時陪在他身邊,錦涼告訴了流火她的名字,錦涼問他,
“流火,你願意成為我的劍嗎?用你的魂魄,作我的劍靈,成為我的劍!”
流火說,“我不知道……不過,可以……試試!”
說完這句話他就死了。然後錦涼就偷了這一枚本來要被震怒的天帝打入血池地獄的魂魄,煉成了流火劍。她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仙劍,也給自己惹下了大麻煩,所以現在才會陷在這麼一個鬼地方。
可是眼前這個流火又是怎麼回事?應該不是真人,他的魂魄都在劍裡封印一年多了,難道是那個把劍搶走的傢伙閒得無聊,就把流火的魂魄從劍裡放了出來?
流火不知道正有個隱形人在對他胡思亂想瞎琢磨。他向前一步,眼睛裡充溢著恨意,“錦涼,真高興你還記得我!”
錦涼怔怔看著這個紅髮金眸的男,他真的是流火,那個寧死不降的蚩尤少年。遇見他是最奇妙的緣,也是最苦難的劫。她用他的魂魄煉成了屬於她的劍,又帶著劍來歷這凶多吉少的宣闐之劫。對她而言,他幾乎和蘇桓同樣重要,同樣的刻骨銘心。
“流火,是誰……把你從劍裡放出來的?”錦涼喑啞地低聲問道。雖然她明知道這不可能,還從未聽說過煉成了劍的靈魂還能重生復活,更何況流火有呼吸有影,他說話時氣息拂在她臉上,是溫暖的,並非縹緲無形的冰冷魂魄。
流火挑眉冷笑,“錦涼,在你心裡,我就只是一柄劍而已!我正要問你,你憑什麼用我的靈魂煉劍?你憑什麼囚我終生為奴?”
“我……”錦涼看著他燃燒著怨恨的眼睛,啞口無言。是的,她憑什麼?她和他只有那麼短暫的相遇,她在他生命的最後問他是否願意成為她的劍,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他那麼驕傲那麼熱愛自由,怎麼可能願意做別人的附屬。是她自作主張,偷了他的魂,煉了她的劍。如果把話說得****無情,她根本就是個賊!
“為什麼不回答我?”流火又踏近一步,咄咄逼人的喝問。
“流火……當時天帝震怒,下令將蚩尤全族的魂魄打入血池地獄,我若是不偷出你的靈魂,你也會……”
錦涼艱難的解釋被厲聲打斷,“這麼說,我反倒該感謝你才是了?請問你是我什麼人?我入不入血池,與你何干?你偷了我的魂魄煉劍,你以為魂魄被沸騰的鐵漿包裹溶合,比被打入血池地獄好過嗎?”
錦涼後退,甚至想轉身逃走。流火的詰問是她從沒有想過的,但好像的確如此,流火在鼎劍爐裡受的痛苦煎熬,不會比在血池地獄裡少。可笑她原來還一直以為是她解救了流火,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