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珀瑛目送他走回洞府,伸手摸了摸心口,感覺那裡酸酸漲漲的,不覺苦笑了下。
原來完全接受一個人,真的只需要這麼一點時間。
吳獻在羅琨回到蒼辰峰的第二日,就在蒼辰真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下,偷偷溜出洞府去尋羅琨了。
羅琨一面將直往自己身上撲的吳獻扒拉下去,一面道:“小獻,你又不聽師父的話。”
吳獻拍了拍平坦的小腹,不在意道:“沒事兒啊師兄,師父他知道的。”
“瞎胡鬧。”羅琨看他那個搞怪的樣子,笑起來,“怎麼,你這瘦下來了,反倒愛拍肚皮了?”
吳獻砸吧砸吧嘴,道:“這不是不習慣嘛。哎,你說我吳小爺這一身好膘……嘖嘖,真是可惜了。”
羅琨道:“又不是豬,養什麼膘。”
吳獻沒答話,依舊一臉可惜的樣子。
羅琨看他老實了,想起昨天顧珀瑛的話,便問道:“昨天我聽顧師弟說起,門內盛傳著我暗傷頗多的事情?”
吳獻聞言那叫一個憋屈。盛傳著倒是真的,內容也差不離,他不能說啥,就是這傳出流言的人讓他鬱悶極了。而發過心魔誓的他不但不能告訴羅琨真相,還得幫助顧珀瑛欺騙自己的師兄,這感覺真真不好。
羅琨看吳獻臉色十分難看,也沒想到別的,只以為那流言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反倒安慰他:“難道話說得很難聽?小獻,我又沒什麼做人上人的想法,何必在意虛名呢?作為修真者,那些又有多少意義?”
“小獻,那些都不是必要的東西,何必為此難過。”
羅琨的聲音淡淡的,卻很堅定。吳獻思忖著也許羅琨知道他自己現在想要的是什麼。
看羅琨真的不太在意,吳獻卻不是很甘心:“師兄,他們……”
礙於誓言,吳獻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能很憂鬱地坐在羅琨身邊裝擺設。
“小獻,不必如此,我只是確認一下。”羅琨嘆了口氣,“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木師妹這一次次的,可真是……”
根本不關木師妹的事情啊師兄,吳獻憂傷地看著羅琨,腹誹道,都是那顧珀瑛的詭計啊,栽贓陷害絕對是他的拿手好戲。他孃的他就沒想到顧珀瑛這麼能裝,裝的還挺好,把自個兒師兄耍的團團轉。真是比戲子都厲害。
眼見吳獻還是那樣憂傷的表情,羅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冷場了半晌,吳獻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師兄,那什麼,你覺得那顧戲……啊,不,顧師弟怎麼樣啊?”
顧戲是誰?羅琨不解。可吳獻改口的快,表情又彆扭,他不好追究,乾脆也就不追究了,順著他的話答道:“挺好的。”
吳獻目瞪口呆,師兄這話,難道是承認了?只這一句話,顧珀瑛立刻在吳獻心裡由戲子升級成為渾貨。
鬱悶地點點頭,吳獻也不想再待下去受打擊了,道了別,腳步輕飄飄地離開了羅琨的洞府。
“就是這樣。”吳獻坐在顧珀瑛的洞府裡,語氣憋悶地講了自己師兄的反應,“顧渾……顧珀瑛,我希望你能對我師兄好點。”
顧珀瑛坐在吳獻對面,脊樑挺得筆直,聞言也不在意吳獻起初的那半個稱呼,只微微頷首。
看著顧珀瑛這麼大爺的表現,吳獻更加不樂意了,生怕他以後對羅琨也是這個帶理不理的樣子:“顧珀瑛,你……”
陸宇笙悠閒地放下手裡的靈酒,打斷吳獻的話:“吳師兄,你別總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羅師兄還沒發話呢。”
“陸宇笙你太他孃的欠揍了。”
吳獻雖然嘴上這麼說,到底還是沒有動手。
陸宇笙只當這話是耳旁風,不理不睬,反而問顧珀瑛:“師兄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