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空氣中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這是在……醫院?”
夏青結合當前所處環境,做出了判斷。
記憶中的畫面,依然停留在被卡車撞擊時的那一幕。
當時,他正在街角的一家桌遊店打牌。
對手耗時五分鐘,做出完美終場。
夏青剛亮出翼神龍·球體形,正要慷慨地將這隻神屬性怪獸贈予對方,就被突然闖入的泥頭車給gank了。
碎裂的玻璃,混著卡片在空中飛舞,便是凝固在夏青腦海中最後的畫面。
夏青忽然大驚失色,這才後知後覺地檢查起自己的身體狀況。
一路從腦袋檢查腿部,夏青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腿竟然不能動了。
直至掀開被子,他才察覺只是虛驚一場。
原來是因為固定著石膏,這才導致腿伸展不開。
夏青松了口氣。
雖然此刻人還躺在醫院病床上,但被一輛滿載的泥頭車,結結實實的撞在身上。
最終結果只是腿部受傷,已經稱得上是奇蹟般的幸運了。
正當夏青慶幸於從車禍中生還時,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兩道聲音。
女:“想好怎麼和兒子說了嗎?”
男:“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吧。”
夏青屏住了呼吸,靜靜傾聽起外面父母的聲音。
“醫生說現在小青身體雖然康復了,但精神上還是不能受到刺激,萬一他再想不開怎麼辦?”
“還不是怪你平時把他慣的,一點挫折都接受不了。”
“怪我?那又是誰逼兒子必須要考上市重點,否則就讓他自己負責學費?”
“我那就是隨口說說,誰知道他當真了,選擇跳樓輕生。”男人嘆了口氣。
可隨即他語氣一轉,沉聲道:“但這次決鬥關乎小青的未來,我也是好不容易託關係,才求到這次機會的,後面多少人等著呢。”
過於直白的發言,讓女人連忙提醒:“小聲點,可別在外面亂說。”
夏青腦袋有點暈,什麼亂七八糟的。
自己不是早就高中畢業了嗎?大學都上了一年多了。
因為沒考上重點中學想不開跳樓?自己會做這種弱智的事情?
而且打個牌還能關乎自己的未來?
他夏青一個娛樂玩家,又不是什麼世界賽選手,平日裡投降像喝水一樣是家常便飯。
一手熟練的四速投降,沒人能在夏青宣佈投降前,讓他的生命值歸零。
但外面確實是自己父母聲音沒錯。
爸媽該不會是在拍什麼惡作劇短影片吧?他們也這麼潮了嗎,還是有其他人在背後指導?
夏青環視著病房,試圖找出隱藏起來的攝像機。
病房共三個床位,其他兩個都是空蕩蕩的。
傢俱方面,除了幾個床頭櫃,只有牆上掛著的電視機。
一眼就能掃盡整個房間的佈局,根本沒有藏東西的餘地。
父母推門而入時,正好見到甦醒過來的夏青。
夏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顯然是意識到剛才在門外的談話,可能被兒子聽見了。
“兒子,你醒了,”夏母滿臉的喜悅,展示出拎著的食品袋,說道:“你爸剛才去步行街那裡,給你買了三鮮包。”
夏父簡單說了句:“趁熱吃,還是熱的。”
夏青知道他爸不善表達的性格。
步行街那家包子鋪生意很火,不是早起特地去排隊,根本買不到。
被人盯著進食,即便是自家父母,夏青也有點不自在。
“媽,把電視開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