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不凡突然大笑道:“樂無涯,如果禇某命人點起火把,你意下如何?”
樂無涯沉聲道:“自無不可。”
禇不凡笑道:“樂無涯,你雖已應允,禇某卻怕你趁火光乍起之時,偷襲風淡泊。”
樂無涯道:“他的柳葉匕在乍明還暗時,也正好可以偷襲老夫。”
禇不凡道:“所以禇某想和你約定,在所有的火把未燃起之前,雙方都不許動手,誰若動手判誰輸,如何?”
樂無涯還是那四個字“自無不可”。
禇不凡吼道:“魏紀東?”
魏紀東悚然道:“屬下在。”
“點燃火把!”
轉眼之間,數十根火把燃燒起來,照亮了劍池邊的空地。
禇不凡笑道:“火把已燃,兩位可以放手一搏了。”
話音未落,風淡泊一聲暴喝,雙手一震,附近的火把光焰頓時一暗。
十六點寒光閃動。十六柄柳葉匕已飛到樂無涯面前。
樂無涯不及回劍抵擋,一個“鐵板橋”,上身突然折斷似的倒下。柳葉匕呼嘯善著從他面上飛了過去,勁風颳得他頰上鼻尖生痛。
好快的柳葉匕。好霸道的柳葉匕。
樂無涯的身子突然間倒了個個兒,變成了頭前腳後,後背貼地一溜而前,古劍如飛竄的銀蛇,倒刺向風淡泊小腹。
風淡泊雙手各捏著一柄柳葉匕,急速下擊,格擋樂無涯的古劍。
當地一聲脆響,風淡泊暴退數丈,右腿上多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從胯骨直至膝蓋。
禇不凡忍不住驚叫一聲。
一招受傷。風淡泊的武功看來遠非樂無涯之敵。再拚下去,只怕他會橫屍劍池。
但風淡泊仍然站得很直,好像那道劍傷不是劃在他腿上似的。
他的神情也相當鎮定。
樂無涯站直身子,剛笑出半聲,就已笑不出來。
他聽到了銳急的風聲,嗚嗚作響。l
風聲來自背後,是那些倒飛回來的柳葉匕!
樂無涯古劍後撩,右臂的袍袖倒拂出去。十六柄柳葉匕四散而飛,如激電、如騰光、如流星。
風淡泊手中那兩柄柳葉匕不見了,回到了他衣內。他兩手抱胸,冷冷地盯著樂無涯,好像他已準備讓樂無涯一劍刺死。
樂無涯卻已無法脫身。他已陷入刀陣之中。在他問周飛舞的,全是柳葉匕。
這些柳葉匕鋒利纖巧,造型優美,可現在這些優美的小刀子卻要樂無涯的命。
樂無涯磕飛了它們,它們又會飛回來,像是有人操縱一般。他縱躍閃避,這些柳葉匕便如長了眼睛似的窮追不捨。
樂無涯知道已中了風淡泊的詭計,但後悔也己來不及。
他只有將古劍舞得更急,讓密不透風的劍光罩著自己。
但他知道這根本不是長久之策。他終會有力盡之時,那時他就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地獄。
禇不凡笑了。知府大人也笑了。旁觀的人都大大鬆了口氣。
禇不凡拍開柳影兒的啞六,笑嘻嘻地道:“快看你大哥哥耍猴兒玩。”
柳影兒一躍而起,眼睛一下瞪圓了,似乎不相信她看到的一切。
“雨花殺!”她輕輕唸叨著,聲音也似在微微顫抖。
禇不凡失聲道:“雨花殺?”
柳影兒沒理他,只是痴痴地看著那圍著巨大的一團劍光不住“跳舞”的柳葉匕。
柳家的柳葉匕,每一柄發出都有講究。柳家最厲害的武功之一“雨花殺”,便要求施放者先用極隱蔽的手極巧妙的力量將十數柄柳葉匕一齊射出,每柄柳葉匕上蘊滿了不同的勁道,能使飛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