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輕輕的說出兩個字:“李楸。”
這次輪到李嶽全身震顫,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中從歐家救出來的女孩是李楸。
當年李家是大戶人家,為了給孩子取名,李家的長輩們費了不少周折。家族中的大姐叫李楠,然後是李楠的表弟李嶽,再然後是李嶽的表弟李川,這兄弟二人的名字一個寓意著山嶽,一個寓意著川流。最後出生的是李嶽的表妹,取名就叫李楸,她的名字是隨著李嶽的表姐李楠的。
只是李嶽少小離家出外闖蕩,而後又從軍數載,對故鄉的一草一木,每一位親人都生疏不少,和這位表妹又多年未見,是以當日在長沙匆匆一面,二人彼此都沒能認出。他端詳了李楸片刻,覺得她眉目之間依稀便是那個當年跟在自己身後表哥長,表哥短的小女孩,只是時過境遷,恍惚之間,十餘載的光陰匆匆而過,曾經的小丫頭,現在已經出落得如出水芙蓉,秀雅難言。
“表哥!”李楸只叫了一聲,便哭了出來。
過了良久,見表妹哭聲稍止,李嶽問道:“你怎麼跑到長沙來了?”
李楸擦擦眼淚,說道:“我來找你啊!”
原來李嶽從軍之後沒多久,日本人就發動了九一八事變,隨後佔領了東北全境,雖然日軍在東北是以建設自己家園的熱情苦心經營,但是在日本人鐵蹄之下的東北百姓的日子過的卻也苦不堪言。
李楸十歲上患了重病,險些不保性命。多虧路過的一個走方和尚化緣到了李家,李家向來好善,對和尚很是不錯,和尚見小姑娘病重,便提出把小姑娘帶走,病醫好了再送回來,李家上下自是不同意,為了給李楸治病,郎中請了無數,卻一點起色也沒有,一個走方和尚能有什麼本事。就算他有本事,李家又怎麼放心的下把小女兒給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和尚帶走。
最後,李楸的母親,也就是李嶽的姑姑,眼見得孩子病的實在太重,就算在家裡,恐怕也熬不過多久,實在不忍心讓孩子早夭,再說,這和尚萬一要是有些本事也說不定,索性就叫他帶了去吧。當時那個重男輕女的年月,一個女孩本也就不算什麼,和尚帶走了李楸,從此便再也沒了音訊。初時李楸的母親不免傷心難過,過的久了,思念也就淡了。
豈止李楸卻另有機緣,帶走他的和尚並不是一般的和尚,而是一位gmd高階的特務人員,當時他去李家也不是化緣的,而是躲避日本人的追捕,在李家躲了數日,見風聲過去,出於對李家的感激,便帶走了李楸,把她送到了南京最好的醫院,由於她病情過重,在南京一養病就是三年。由於長期和軍隊上的人接觸,她小小的心靈裡面竟然也有了殺敵報國的念頭。等她病癒,和尚把她送到了一個專門培養特務人員的地方,在那裡,李楸小小年紀就開始學習如何獲取情報,如何殺人於無聲之中等等。後來,“和尚”離開了特務機構,去湖南從軍去了,“和尚”臨走之前告訴李楸他叫“孫鳴玉”,但是卻沒告訴她自己去哪支部隊。
孫鳴玉走後,淞滬會戰爆發,上海,南京淪陷,gmd政府遷到了重慶,李楸也隨之去了重慶。後來在報紙上看到李嶽的名字,知道是自己那個少年從軍的表哥,便去長沙找他,誰知道卻一時大意,被歐瘸子堵個正著,歐瘸子見他美貌,便趁她不備掠走了她,否則,依她的本事,又豈是歐瘸子能得逞的。之後的種種事端便是由此而生。至於薛嶽接到的那張神秘的小紙條,也是她悄悄送的。
這些事情李嶽聽後來投筆從戎的李川略略的說起過,他也以為這個表妹難以倖免,不禁傷感了許久,只是未曾想到,會在長沙見到她,心下甚是高興,問道:“你準備去哪?”
李楸笑嘻嘻的說道:“哥,我來了可就不走了,你李大將軍統帥千軍萬馬,部隊裡還容不下一個小妹妹嗎?”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