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一樣瞥了她一眼——你還可以再蠢一點麼?都叫你先回去了那意思肯定是說剩下的他一個人來清理了啊,這種話需要說的那麼明顯麼?剛剛在教務室也是,明明她完全可以說自己是被他連累的,偏偏也像個啞巴似的一聲不吭,所以被罰也是活該!
這麼想著的少年猛地加快了動作,很快便將他自己負責的這一邊清理乾淨了,可是他卻沒有停下動作,而是繼續不聲不響地清理著分到少女這一邊的地板。
乙羽瞳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擦的鋥亮的地板,兩秒後她瞪大了眼睛終於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幫她。於是也不好意思再幹坐著,抓起被丟在一旁的抹布加入其中。過程一直很安靜,乙羽瞳有幾次想要沒話找話,但是當看到對方彷彿沉潛複雜情緒的酒紅色瞳眸時,又默默的嚥了下去,低頭乖乖幹活。
當終於清理完後,牆壁上掛著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午夜一點,整座學園都被籠罩在月亮的清輝下,遠遠望去有點清冷,又帶著點陰森。
乙羽瞳搓了搓手臂,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的頭髮還是溼的,被綁成一束馬尾斜在肩上,將黑色的運動外套浸的潤了一大塊,當夜風吹來時,冷冰冰的寒氣不要錢似的往面板裡鑽。
走在前面的松岡凜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在看到她抱著雙臂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時,抿了抿嘴角,突然彎下腰繫了系不知道松沒鬆開的鞋帶,起身後雙手插兜看似不經意的走到了乙羽瞳的外側,而這個方向,剛好是有風吹過來的這一邊。
在宿舍門口分別時,乙羽瞳一邊打著呵欠一邊開門,然後在進門的前一刻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叫住那個繼續往前的白色背影。
“喂,凜、呃……可以這麼叫你吧?”
“……什麼事?”
“我就是想說,剛剛那場比賽……”
她看了少年一眼,發現對方只是微皺了下眉頭卻沒有其他表示後,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我不知道那位遙君為什麼在最後半圈的中段裡突然減緩了速度,不過在這之前,你一直是領先於他的。當然,我並不確定如果他不放棄到最後贏的會不會是你,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很厲害!”
“跟清哥一樣厲害!”
他想要贏的這種信念,跟御子柴清十郎一直強調的實力至上是相互依存的。因為如果沒有實力,那麼一定不會贏得比賽,可如果沒有想贏的決心,那麼即使你擁有實力也不一定能笑到最後。
——而松岡凜,他不僅有實力,還有對勝利的執著跟渴望。
……
這天晚上發生的小插曲後面她和松岡凜誰都沒有再提起,只是乙羽瞳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起那個晚上少年夾雜了失望的怒不可遏的面容,以及掩藏在那雙醇透眼底的一抹悲傷,就像是被誰用洗不掉的水筆在她心裡劃上了無法揮散的一筆,留下了磨滅不去的印象。
但是無論發生怎樣的變化,日子還是要一天天過的。乙羽瞳仍舊等著部活結束之後,套著個救生圈在泳池裡撲騰。唯一進步的大概就是,現在她終於不用有人看著她會不會沉到水底去了。
自己一個人也能玩的很嗨的少女表示,有救生圈這個助泳神器在,浮在水面不是夢。
也虧得御子柴的表面功夫做得好,將之前不知道誰散播出去的有關男子游泳部恐怖傳聞的訊息用一句官方解釋給掩蓋過去了,不然每到這個時候無論哪個好奇的學生來到游泳池一看,都會發現正在水裡撲騰得很歡的人,明顯就是一個妹紙!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乙羽瞳在鮫柄男子學園的第一個月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去了。
五月份對鮫柄的學生來說是一個備受期待的時間,因為鮫柄學園一年一度的文化祭就是在這個月的七、八、九號三天裡連續開展。而作為一個男校,什麼樣的主題活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