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面做飯。
看著外面的男人,她心中卻一片片悲涼。
嫁給男人這麼幾年,
男人在外面脾氣好,待人好,老實能幹,吃苦難勞。
但只有作為枕邊人的馮倩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但多年的隱忍已經讓她成為一種習慣,不敢反抗,只能忍受。
原本她以為日子忍忍就能過去,反正誰嫁人後,生活都會不如意。
但聽到他竟然不把死去女兒的命當一回事,甚至還想弄死她的孩子。
馮倩心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
這次小叔子沒有再診所訛到錢,會不會再對她的幾個女兒下手。
馮倩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離婚嗎?
如果離婚,她帶著三個孩子,又怎麼活?
孃家回不去,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娘也會因為嫌棄她丟人,不準離婚,就算是坨屎也要讓她嚥下去。
就像當初她不願意嫁,不也嫁了嗎?
而且,就算是回去,她一個人賺的工分,根本就養不活自己的三個孩子。
所有想法盤旋在腦子裡,最終離婚只有一個結果。
她會被眾人的唾沫星子淹死,連帶著自己孩子也會被嘲笑得抬不起頭。
她也會因為賺不到工分,養不活孩子,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亡。
這些都不是馮倩想看到的。
能怎麼辦?
馮倩洩氣的耷拉著肩膀和頭。
她只能忍。
等孩子長大點,日子也就好過了。
她只能這樣苦澀地安慰自己。
回到槐城大隊。
馮文山吃著飯,味同嚼蠟,鋪天蓋地的愧疚快要將他淹沒。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對閨女的虧欠。
秋收也已經過去。
就等著交公糧後,給大隊的所有人分糧。
秋收過後,有半個月休息時間。
村民們都是趁著這個時間上山撿柴火過冬。
為了不讓馮文山一直在愧疚裡消耗自己的精氣神,許年帶著他去山上抓野兔什麼的。
在診所,上五天了休息兩天。
於錦灣趁著休息時候,跟著村裡的嬸子們也去山上撿點板栗和榛子。
劉嬸子帶著她的女兒絨花。
是個長得十分清秀姑娘。
一路上都在拉家常。
劉嬸子笑意盈盈說,絨花和隔壁秋豐大隊的一個年輕小夥子準備過年結婚。
大家都紛紛調侃。
絨花羞得紅了臉,躲在劉嬸的身後。
“你們可別打趣她,我這閨女臉皮薄。”人逢喜事精神爽,劉嬸也高興得合不攏嘴。
那婚事,可是劉嬸挑了又挑,就怕委屈自家閨女。
劉嬸子兩個兒子早已經結婚,就剩下個閨女在身邊,對她也是疼的,可不想讓她嫁給個混賬。
劉嬸子目光落在於錦灣身上,感嘆道:“要是像許年和於知青這樣,那日子才是真的好。”
撿板栗的於錦灣抬頭,道:“我自己挑的男人,能不好嗎?”語氣中帶著驕傲。
村裡嬸子聽著她這不害臊的話,都笑了起來。
於錦灣過的什麼日子,大隊就沒有不知道的。
許年幹活又賣力,於錦灣又有體面工作。
每天人家許年送上下班,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咱們就在這裡撿吧,再進去林子就深了,別遇上豺狼。”
早些年,就有狼群下山,咬死許多人。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