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一刀落空,怒笑一聲道:“跟你這種人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倒轉身如影隨形跟上,掌中尖刀仍指李玉翎心窩。
李玉翎躲過了頭一刀,等二刀他沒躲,閃電出手一把扣住了秦林腕脈,五指微一用力,道:“撤手。”
秦林還挺硬的,哼了一聲卻沒松力。
李玉翎冷笑一聲道:“好硬的骨頭。”
指上力加三分,秦林再也撐不住了,哼一聲矮下半截,“當!”地一聲尖刀掉在了砂石地上。
那四個之中有三個要上前救人,濃眉大眼壯漢子抬手一攔,冷然說道:“不必,我倒要看看敢把小林怎麼樣。”
李玉翎沉聲說道:“你們可懂規矩,我是赴你們當家的之約而來,天大的仇恨也該讓我見過你們當家的之後再說。”
廟門裡突然傳出一聲輕笑:“說得是,有道理,別讓人家笑咱們‘大刀會’不懂江湖規矩,你幾個往後站站。”
有這一句話,那濃眉大眼壯漢子幾個立即身後退去。
李玉翎抬眼往廟門望,只見廟門裡並肩走出兩個人來,一穿黑袍,一穿白衣,穿黑袍的是個黑大漢,穿白衣的是個俊漢子。
這兩人一出廟,那八名黑衣壯漢躬身為禮,濃眉大眼壯漢子四個也一起哈下了腰。
那提燈黑衣漢子走前幾步躬身下去:“見過二當家的跟三當家的。”
那白俊漢子一擺手含笑說道:“你辛苦了,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回堂報到歇息去吧!”
那提燈黑衣漢子高聲答應,謝了一句,把那盞馬燈往地上一放就走了。
那白俊漢子抬眼望向李玉翎,笑問道:“尊駕便是‘承德’‘神武營’那位李領班麼?”
李玉翎道:“不錯,我就是李玉翎。”
那白俊漢子哈哈一笑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閣下果然是個不凡的人物,我叫柳青琪,在‘大刀會’裡行三。”
李玉翎道:“三當家的。”
“不敢”柳青琪一指黑大漢道:“這是我二哥,趙大海。”
李玉翎看了趙大海一眼道:“二當家的。”
“好說。”趙大海冷冷說道:“說什麼二當家的,三當家的,在你李領班的眼裡不過是一夥兒莠民叛逆。”
李玉翎道:“二當家的言重了。”
柳青琪掃了秦林一眼道:“本會這位小兄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有什麼得罪李領班的地方,還請看柳青琪薄面。”
李玉翎道:“三當家的好說,還請三當家的攔攔他才是,別讓李玉翎沒見著大當家的就躺在這兒了。”
他鬆了秦林,奏林狠狠盯了他一眼,撫腕而退。
柳青棋哈哈一笑道:“李領班過謙還有點損人,別說是他,就是連整個‘大刀會’都算上,只怕也沒人能傷了你李領班。”
趙大海冷冷說道:“三弟,夜深露重,著了涼不是玩兒的。”
柳青琪微微一笑道:“是我失禮,李領班請。”
側身擺手讓開了入廟路,李玉翎沒客氣,其實也用不著,“大刀會”恨不得吃他的肉,何必假客氣,微一抱拳,說了聲:“有僭。”邁步向廟門行去。
趙大海臉色一變。
柳青琪一遞眼色笑了笑。
趙大海的臉色剎時恢復正常,邁步跟上了李玉翎。
三個人並肩邁步進了廟門,進了廟門再看,李玉翎看得怔了一怔。
這座廟進廟門就是大天井,大天井裡十名抱刀黑衣壯漢分兩邊,十多步一個,從大門裡直排到大殿口那高築的石階前。
大殿裡,燈火輝煌,大殿裡原有不少燈,加上幾盞馬燈把整座大殿照耀得光同白晝,纖細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