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夢澤感覺好笑,偏偏盯著他看:「那為什麼不看我?」
封東嶽緊盯前方:「看著您會影響我開車,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我不能看。」
允夢澤忍笑說:「為什麼看我會影響你開車?一眼都不行?」
「不行。」封東嶽語氣堅決地說,「看您一眼,就會想看第二眼、第三眼……對於駕駛中來說太危險了。」
允夢澤覺得他這副樣子太有趣,忍不住繼續逗他:「你不是對我沒有非分之想嗎,怎麼會看了還想看?難道一夜過去,你又有想法了?」
「沒有,我的腦子裡對您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肖想,」封東嶽抿了抿唇,皺眉老老實實地說,「但我管不住我的心。」
允夢澤轉頭看向車窗外,嘴角剋制不住地上揚。
到了療養院,封東嶽把允夢澤送到門口,一番欲言又止後終於開口:「您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允夢澤停下腳步說:「如果還是昨晚臨睡前那件事,那我沒辦法答應。」
「不是的。」封東嶽說,「我只是想請您以後再去見江閔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讓我去接您。這樣可以嗎?」
允夢澤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嗯。」
封東嶽目送允夢澤進了辦公樓,這才轉身離開。他來到公司,進了辦公室後沒有立刻開始工作,而是讓人工智慧選了支交響曲播放,緩緩走到通透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遠處那片海岸。
時而激昂時而沉緩的曲調彷彿勾勒出一幅波瀾壯闊的畫面,在不斷盤旋上升的節奏中,又似有暗流湧動的危機潛伏著。
封東嶽眼底的慾望如火般蔓延到那片蔚藍的海面上,侵吞著白色的沙灘和溫柔的浪潮。愛一個人,不是給他做做飯、披上外套、送他上班就足夠了。現在,以後,還有別的人會愛上他,自己要做的就是把別人都比下去,變得更優秀、更出色,比任何人都強大。
在那之前,他是不會坦露心跡的。
允夢澤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把江閔的情況簡單跟白墨說了一下,讓白墨不要擔心。學弟表示非常信任學長,相信有他的幫助,江閔一定沒問題的。
下午的談話治療物件是宋落瑛,當他被鍾眠送進諮詢室的時候,允夢澤愣了一下。
「今天為什麼又帶著小愛一起來了?」允夢澤問道。
宋落瑛夾著他的女朋友,一臉不安地說:「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允夢澤表面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心裡卻在擔心宋落瑛的情況會不會反覆。他溫和地說:「怎麼會是一個人呢,療養院裡有醫護人員,還有病友,你可以隨時找人交流。」
宋落瑛心不在焉地撫摸小愛的長髮說:「那怎麼一樣呢,只有我的愛不會害我。」
他迅速瞄一眼允夢澤,又飛快把視線移向視窗。
小愛已經很久沒有充氣了,身體癟了一大半。換做過去,宋落瑛早就哭天抹淚地嚎啕,讓允夢澤救救他的愛了。
允夢澤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問道:「你是不是不想離開療養院?」
宋落瑛的心思被戳破,一臉窘迫地說:「我……我覺得在這住的挺好的。」
「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這段時間,宋落瑛的情緒平穩了許多,積極配合治療,看起來已經逐漸對出院做了心理準備。允夢澤柔聲說,「是不想回到家裡面對父親和哥哥,還是擔心自己沒有辦法適應外界環境?」
宋落瑛低下頭,無意識地扣著小愛身上的創口貼:「我,我一旦離開療養院,就得想辦法還債……我哥又不幫我……我……」
看來,是封東嶽的出現影響了宋落瑛的狀態。允夢澤耐心地說:「你哥不是不肯幫你,他是不希望你不勞而獲、總是依靠家裡。如果你積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