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夢澤在這個「學姐」上畫了個問號,就在這時,關先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上次提起要送關瞳去戒癮中心,關先生不是賭氣說的,他已經聯絡了中心的負責人,準備辦手續了。他的語氣很堅持,沒有任何轉圜餘地,鐵了心要把關瞳轉走。
允夢澤在解釋關瞳的情況和個人意願之後,見關先生還是不肯讓步,索性說:「關先生應該知道,社會上如何看待那些被送到戒癮中心的孩子吧?」
關先生冷冷地說:「那又怎麼樣,他的事在他們學校早已傳開了,就算再丟人也丟不到哪去。」
「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把孩子送到戒癮中心的家長是如何被看待的,你考慮過嗎?」允夢澤拿出為關先生考慮的語氣說,「每件事都有兩面性,那些家長也同樣遭人非議不是嗎?如果關先生真的這麼做,應該也會覺得沒面子吧。」
允夢澤當然不是真的為他考慮,只是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知道怎樣才能直擊一個人的軟肋。
果然,關先生被戳中要害,沉默不語陷入思考。
允夢澤舉了幾個被大肆報導的例子,說關瞳住在療養院,會讓人感覺他的父親是願意不計代價地為兒子提供一個安全寬鬆的環境,若是真的把關瞳送到中心,別人會怎麼看怎麼想?父親太過殘酷太過偏執?還是愚昧無知?
如果有一天上了頭條的是關瞳,關先生絕對不想以遭人非議的姿態受人關注。允夢澤耐著性子說了二十多分鐘,關先生終於鬆口:「好吧,這件事暫時擱置。不過希望他呆在療養院不是享受他的變態癖好去了,我不想到頭來都是白費功夫。」
允夢澤掛了電話,靠在椅背上出神。關瞳能夠留下來,不是因為親情,不是因為理解和愛,而是他的父親怕沒面子。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說出那些話,又或者,他希望關先生不要跟他預料中的反應一模一樣。
他無意中把手放進口袋,摸出一塊糖來,怔了幾秒才想起這是前些天封東嶽給他的。他剝開糖紙把糖吃了,嘴裡的苦味被糖的甜味擁抱,緩緩融合在一起。
看看時間都七點多了,允夢澤起身整理桌上的東西離開辦公室,走到門口才發現外面下著小雨,雖然不大,但雨絲冰涼。朱曉楠穿了一身美麗凍人的裙子走在路上,窈窕的背影十分吸睛。她身邊有一位撐傘的護花使者,體貼地把傘全都撐在她那邊,自己一側肩膀都濕了。
「呵,庸俗。」白墨像是從地縫裡鑽出來一樣突然出現,抱著胳膊站在允夢澤身邊對著雨吐槽,「秋天的雨庸俗,撐傘庸俗,濕衣庸俗,談戀愛最特麼庸俗!」
允夢澤被酸得面部肌肉發痛:「你吃檸檬了?」
「我為什麼吃檸檬?」白墨瞪著死魚眼頂著死人臉說,「你看不見我滿臉寫著高興,渾身洋溢著快樂嗎?」
「恕我眼拙,沒看出來。」允夢澤拍拍他的肩膀,「過幾天那個男人就會被甩了。」
迄今為止,朱曉楠身邊的男人最長都不超過兩個月的。想到這裡,白墨緊繃的肌肉稍稍放鬆了一點。
「也可能跟你一樣,連被甩的資格都沒有。」允夢澤補刀。
白墨:「……」友燼。
允夢澤從食堂買了飯菜回家吃,臨睡前洗完澡,聽到走廊上傳來動靜。他一邊擦頭髮一邊開啟門,對隔壁晚歸的仙女說:「談戀愛了?」
朱曉楠怔了一下:「你是怎麼分辨出我是在談戀愛而不是閒撩約炮的?」
「他幫你撐傘的時候,你看到他另一側肩膀濕了,特意往他身邊靠了靠。」允夢澤認真地說,「換成平時你哪有這麼善良,你們仙女都沒有良心的。」
朱曉楠有種裸奔的感覺,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他:「我要換工作還要搬家才行,跟你做同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