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倒覺得這次來訪,印象中的這個高處不勝寒的男人和當面見到後真的不太一樣。
一個未婚,有沒有孩子的男人,如此的悉心,真覺得讓人詫異。
高航遠不顯露此時臉上的疑惑,他牽著妮妮的手,說,“祁總說的對,小女孩兒巧克力是應該少吃。”
商談很快結束,於灝跟在祁邵珩身邊這麼多年,在‘盛宇’的每次商談或是嚴肅或是劍拔弩張,從未想今天如此在兩個男人對一個小女孩兒的談論關心中結束。
“於灝。讓徐秘書去送送高先生。”
“好的,祁總。”
於灝找了徐秘書過來,將高家的父女兩個人送走,回頭再看上司,望著兩人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這是,嚴謹的祁邵珩很少出現的狀況,他失神了。
而且,這失神的時間有些久。
祁邵珩失神沒有起身離開,於灝和葉夏青也不能離開,只能在一旁候著。
於灝知道上司看的是送走的人的背影,高航遠雖然不熟悉,可調查過來的這人的資料祁邵珩全都看過,高航遠還不至於被上司捉摸不透,那這麼久看著高先生出神又是為什麼。
實際上,祁邵珩確實是在看父女兩人的背影,但是他的關注點不在孩子的父親高航遠身上,而是在那個4歲的小女孩兒身上。
看著那四歲的小女孩兒祁邵珩在想,他的阿濛4歲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不論如何,一定不比眼前這個剛剛走遠的孩子過的好。
年紀小,又有自閉症,又沒有親人在身邊,他的妻子是如何度過那樣漫長的幼年孤寂時光的?
思緒正在飛遠,突然於灝的手機響了。
電話接通後,電話另一端的人說出的話讓於灝臉色大變。
掛了電話,急忙對一旁的祁邵珩恭敬道,”祁總,蔣小姐的助理趙菲小姐剛剛打來電話說,蔣小姐與今日凌晨吞食了太多安眠藥正在急救,您要不要過去。。。。。。”
祁邵珩蹙眉,“不見。”
“可是,祁總這次的情況貌似有些嚴重,很可能。。。。。。”
聽到這樣的訊息,站在一邊的葉夏青眉心忍不住一跳。蔣曼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消停過,她也不是沒有聽到過這個女人用一些極端的手段逼迫祁邵珩,包括什麼割腕兒,跳樓的,但是那哪一次都沒有真正的成功,很明顯,蔣小姐喜歡做戲,戲裡戲外分不清楚,她並不是真的要自殺,她只是想要脅迫祁邵珩與之見面而已。自以為自己如此便可以得到上司的關心和垂憐,卻沒有想到祁邵珩對她的態度越來越過於冷淡,甚至是現在厭惡。
只是,今天,葉夏青聽到蔣曼已經在醫院搶救,被驚得有些站不住腳。
不,這女人不是再做戲,這一次是真的,她是真的愛一個人愛到無望想要去求死了。
葉夏青陷入震驚和恐懼的時候,聽到於灝再次對祁邵珩說道,“祁總,趙菲助理說這是蔣小姐的遺願,您是不是要去看。。。。。。”
遺願這兩個字說的悲涼也悽楚。
但是,站在一邊的男人面無表情道,“蔣小姐喜歡如何就如何,是她自己不惜命,與我何干?”
轉身離去,乾脆利落。
於灝嘆一口氣跟上去,葉夏青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果然啊,這才是祁邵珩,對於他不在意的女人從來都是冷血無情到極致的。
這個上午,葉夏青站在三樓會客廳的門前,想到剛剛那個俯下身問一個4歲小女孩兒幾歲的男人,想到剛剛那個叮囑妮妮父親,小女孩兒不能多吃巧克力的男人,而後再想到剛剛面對一個苦戀自己為其自殺卻得不到絲毫回應的冷血無情的男人。
——陰晴不定,心思複雜到極致,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