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為什麼連保安大爺都知道這個外號？！

江序滿臉震驚。

但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開，因為下一秒，他就聽到背後傳來了懶洋洋又欠兮兮的一聲：&ldo;小馬爾濟斯，回南霧了，怎麼也不知道先來看看你的恩師？&rdo;

江序回頭。

沈易正穿著一身灰色大衣，倚著輛越野，站在他身後。

不是說沈易後來辭職離開學校了嗎？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沈易說道：&ldo;今天高三補課最後一天，來接我媳婦兒下班。&rdo;

原來已經又一屆高三了啊。

沈易又問：&ldo;你們之前的教室現在是高一在用，應該都放假了，要不我先帶你們進去看看？&rdo;

本來說好的是徐一濤先去辦進校卡，然後再帶著他們一起進去，重返母校。

結果他前腳剛出門，後腳就被威逼利誘地拜託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能半路調頭去先解決那件事情，這會兒還在匆匆趕來的路上。

在門口乾等著也不是個事兒。

江序也就應了：&ldo;好。&rdo;

保安大叔很給沈易面子，簽了兆禮的名字後，便給三人放了心。

江序看著光禿禿的空蕩校園，才恍然想起，他記憶裡似乎沒有實外冬天的模樣。

而實外還是從前的那個實外。

銀杏道還是那個銀杏道。

上課鈴依舊催命似的響著。

表彰牆上的照片仍然一排排地擺得花裡胡哨。

只是銀杏樹已經落光了葉子，還沒換上新芽。

在上課鈴裡慌慌張張地跑回教室的稚嫩面孔們，他們也不再認識。

表彰牆上的照片更是已經全部換了容顏。

一切都那麼的熟悉，但一切又都那麼的遙遠。

&ldo;前兩屆也有兩個男生，和你們談戀愛時候一樣鬧得轟轟烈烈，差點沒把黃書良給氣死，不過後來一個去了清華，一個去了中國公安大，也算為校爭光，還挺圓滿。&rdo;

沈易說得稀鬆平常，但一個已經離校幾年的老師，卻對學校的資訊還是這麼瞭如指掌，又怎麼能聽不出裡面的悵然和遺憾。

沈易可以說是江序這一生裡遇到的最好的老師。

雖然嘴賤，雖然叫他小馬爾濟斯，但是的確教會了他很多道理。

江序也就問：&ldo;易哥，你有後悔過嗎。&rdo;

他沒有敢叫出那個老師的稱呼。

沈易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說：&ldo;那你問問你旁邊的陸濯，當年保研直博的名額送到他面前，他都沒要，他後悔過嗎？&rdo;

保研直博的名額陸濯沒要？

江序先是一怔，緊接著就明白過來，因為那時候的陸濯很想很想掙錢，很想很想還清他爸的欠款。

他牽緊了旁邊陸濯的手。

陸濯沉穩有力地回握住他，只平淡地說了四個字：&ldo;沒後悔過。&rdo;

&ldo;所以啊。&rdo;沈易走在前面，笑得坦然，&ldo;人生本來就是有失就有得，有得必有失，所以找到自己這輩子最想要的東西，再朝著這個目標一往無前就好，畢竟人生沒法再年少。這可能是我作為老師，能講給你們的最後的道理。&rdo;

說著，沈易停下腳步，側過身，看著他們，緩緩吐出口白氣道：&ldo;好了，到了，我要去接你們兆班吃飯了，你們好好回顧一下你們的青春吧，回頭吃喜酒的時候給我發個請柬就好。&rdo;

說完，沈易就向辦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