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地方去,回家養傷我媽肯定不讓我臥床讓我去臥軌。”在部隊裡受過大大小小的傷,遲君雪一直都是一個人咬牙扛過來的。在莫寒鳳眼裡,去當兵就只是穿著軍裝在那混日子而已,從來不會叮囑她訓練的時候小心,不要受傷。那種關懷備至,似乎與她的人生絕緣了。
“留在這吧,別在這自殺就好。我不會煮飯,你像吃東西可以叫外賣,冰箱上邊貼著有號碼。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遲君雪愣了一下:媽蛋,怎麼突然覺得很感動啊!可是想的跟說出來的永遠不一樣,“我怎麼覺得你是披著羊皮的狼啊?假善良啊!”
凌央用鄙視的眼神看她,“就你現在一身的藥味,就算是食物我也得慎重考慮下不下得了嘴。”
遲君雪在一瞬間想用眼神把他碎屍萬段,“滾!”
“行,那將來幾天你自己擦藥吧!”說完利落地回房間睡覺。
“喂,別滾了……”似乎聽到迴音了,王八蛋!
接下來幾天遲君雪除了上廁所洗澡慢悠悠地做點菜吃之外都是躺床上的,在凌央偌大的房子裡,什麼東西都是最好的,就連床都格外舒服。所以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吃飽就睡,睡醒就吃。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可以放鬆自己睡過去。
如果在家裡這樣,莫寒鳳估計會大冬天地一盤冷水潑醒她。凌央沒那麼壞,下班回來得晚,基本她睡了才回,她醒了之後人就上班去了。
等確定腰沒那麼疼了,作為一個不付房租的短暫租客,她也沒好意思啥都不幹。下午就開始拿布把能進的地方擦了個遍,地也拖得鋥亮。幹完家務活好心情地去超市買了新鮮的食材,準備來個火辣辣的重慶火鍋。
凌央一進門就聞到了那股濃郁的香辣味,看桌上擺滿了食材和鍋裡翻滾著的湯底,掃視了一下屋子,發現遲君雪還在廚房裡跟一地的水作戰。
“你是想洗廚房嗎?”
“喂,不行了,過來把那水堵住啊!”遲君雪堵住還在噴水的水龍頭,“趕緊拿工具過來,不然把屋子都淹了啊!”
凌央黑著臉拿出工具把水龍頭擰緊了,再看看大冬天的這樣穿著短袖不說還溼了一身,“身體那麼好怎麼不乾脆出去吹風,去把衣服換了。”
遲君雪抖了兩下身子,咻的一聲躥了出去,“媽呀,冷死我了!”
換完衣服出來,凌央已經把水弄乾淨了,看湯底已經好了,樂淘淘地開始了近日來吃的最好的一餐。“喂,過來吃飯。”
凌央想說你別喂喂喂地叫我行不,但身為她的僱主,如今還真有點不知道應該讓她怎麼稱呼自己。“以後叫我凌央,別喂喂喂地叫人,多沒禮貌啊。”
“我學你的,而且你那名字難聽死了,有啥好叫的。”還真不是一般的直白。
凌央敢發誓他從來沒有叫過遲君雪喂,因為他要麼不叫要麼連名帶姓,習慣得很。但跟遲君雪這不動腦的人議論,還真沒有必要。
遲君雪買回來的材料很多,肥牛,鱈魚片,肉丸……一大堆,而且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葷的,青菜只有那麼少得可憐的一點點,中途不得不自己去把冰箱裡的大白菜洗了。
不得不說遲君雪吃東西真的很不斯文,吃得菜汁亂飛,聲音又大之外吃得又很快,而且基本只吃肉,口味也重的很。嫌那已經紅得跟顏料似的湯底不夠勁,碗裡還加了特辣的辣椒醬。可是她吃的有滋有味,眼睛彎彎地笑著,那種貓兒吃魚的饜足,讓看著她吃的人都不自覺地有了食慾。
不得不說,遲君雪是個極度容易滿足的人,一頓飯就能把不愉快的忘了。不記恨,不大計較,有時候還有點死認真。
“吃啊,看我幹嗎?”
“我在想你上輩子是不是餓死的。”不然怎麼一副餓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