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香妍的意思,高庸涵十分清楚,但是卻不能這麼做,因為有幾點原因令他投鼠忌器。
以陶氏雄厚的財力,這一次無意中窺得陶慎言的秘密,只怕會引來極大的麻煩,如果陶氏傾盡全力出手的話,前路之艱險可想而知。為今之計,只有藉助審良棋的力量,透過朝廷來壓制陶氏,只是這麼一來自己死而復生的秘密也保不住了,而且肯定會給審良棋帶來不小的麻煩。
另外還有一層不得不顧慮的事情,就是陶氏已然生出二心!偷襲商隊這件事要是被葉厚聰知道的話,萬一激得陶慎言惱羞成怒,人族又將面臨一場內部分裂,對於現在的局勢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所以這件事必須要保密,至少現在還不能逼得陶慎言孤注一擲,只是這樣的話,高庸涵所要承擔的風險就很大了。
審香妍頗為意外,並不是很明白高庸涵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礙於明古溪在旁,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高庸涵轉頭對明古溪說道:“明大叔,這件事也請你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黃氏商行的大掌櫃。”
明古溪久歷江湖,當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因為這件事極有可能會引發黃氏和陶氏的衝突,如此一來商會內部立刻就會生出極大的波瀾,至於再往後的後果,那時無法想像的。當下點頭應道:“你放心,出你口入我耳,此外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高庸涵躊躇了一下,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令審香妍一時有些迷惑。
明古溪看到高庸涵這個樣子,微微一愣,轉念就明白他想說什麼了。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牽扯到了陶氏的宗主,高庸涵卻毫無隱瞞地告訴自己真相,其中的原因自然一目瞭然。從十多天的相處,他已經可以確定高庸涵的為人是完全值得信賴的,沉聲說道:“高老弟,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按道理來講,我不應該告訴你,但是我信得過你們兩個的為人,所以直言相告也無妨。我們這次,除了運送普通貨物之外,還有一張法陣圖要送回九重門。”
“法陣圖?”高、審二人同時問道。
“不錯!”明古溪神情異常嚴肅:“是一張法陣圖!”
“難怪陶慎言會親自出手,看來是和這張法陣圖有關了!”高庸涵想通了這一點,轉而問道:“明大叔,這張法陣圖倒底是何來歷?”
明古溪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天子城的雲大掌櫃親手交給我的,只說這張圖非常重要,要我帶回九重門橫沙寨,親自交給宗主。”
“這件事其他人知道麼?”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就連巨磷川都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高庸涵沉吟道:“既然這張圖如此重要,為何不派高手專程護送?”
明古溪也是一頭霧水,因為其中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這時審香妍突然插嘴道:“難不成,那個雲大掌櫃已經知道法陣圖的事情被別人偵知,所以故意如此安排,想瞞天過海?”
高庸涵和明古溪相視點頭,審香妍說的這種情況,極有可能發生。
審香妍猜的一點都沒錯!黃氏在天子城的大掌櫃雲高圖費盡心力,才得到了這張法陣圖,本想親自護送回橫沙寨,但是警覺到此事已經洩露,於是故佈疑陣。幾日之內,分道潛出數隊高手,以傳送機密信件為由,令其秘密趕往九重門,其真實目的不過是吸引對頭的注意。而真正的法陣圖,則交給了明谷溪,跟著商隊慢慢悠悠往北進發,因為一般不會有人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會如此隨意處置。這看似冒險的一招,其實很是高明,只不過連雲高圖本人都沒想到的是,暗中窺測的竟然是陶氏!
陶慎言自從那日在仙客酒樓與高庸涵長談之後,便全力追查那個傳說。以陶氏龐大的財力和遍佈天下的眼線,輾轉奔波大半年,也得到了這張法陣圖的訊息,但是卻晚了一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