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腦袋,略顯粗糙的膚色暗沉,鼻子一側,冒出了兩顆不大的痘痘。安靜地看著龍雲悠弄了簡單的早飯,畫了個簡單的妝容,就要匆匆出門,河曉寧一聲嘆息,讓龍雲悠停下了腳步。
她瞧著縮在床頭,因為傷腿也蜷不起來的河曉寧。
“曉寧,你最近是不是夜裡老醒?夢裡總是感覺有個人在看我,是你吧?”
河曉寧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道,“你這講鬼故事呢,還夢裡看著你,我睡不著怎麼也得看個帥哥照片神馬的,看你幹嘛?”
龍雲悠笑笑,“睡不著更應該看我啊,你看帥哥那不是更興奮麼?話說三更同入夢,兩地誰夢誰,快快從實招來,到底是哪家帥哥讓我們曉寧害了相思病動了春心?”
河曉寧面上一囧,不好意思地故意兇到,“瞎說神馬啊,你快走吧你,等會堵車,打不上卡了。”
龍雲悠抓過桌上的包。“那我走了啊,一會兒起來吃點兒東西。午飯自己隨便弄點兒,晚上我買菜回來,你腿不方便,就別出門了,在家補眠吧,瞧你那眼睛,跟害了紅眼病似得。”
還沒到中午呢,河曉寧剛剛迷糊的要睡著,手機叮噹的響了。早上一閒扯,龍雲悠就忘記了昨晚翻好的資料,下午開會要用了,一看包裡才想起來。電話裡她告訴河曉寧,叫同城快遞上門來取。
河曉寧揉著壓的四分五裂的蓬鬆短髮,呵欠連天的找著通訊記錄。霍一下,一個號碼映入她的眼簾。手上滑動的動作停滯下來,她盯著那個號碼看了有十分鐘,然後輕搖了下頭,繼續滑動著通訊錄。
各路姓名滾動,滾動。河曉寧一直糾結的皺著眉頭。終於,右手向下滑動螢幕,剛剛跳過的各路姓名再次折返,直到那個號碼處,停了下來。
右手拇指在點上那個號碼,撥出電話的瞬間,河曉寧的臉上整個一副視死如歸的大義凜然。手機貼著右耳,河曉寧猩紅的雙眸,散發出晶亮亮的光芒。
“喂,你好。”
河曉寧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的時候,竟然緊張的,左手用力擰住了身下的床單。
她慌亂的側過頭,稍微避開了下手機的話筒,無聲無息的吞嚥了下口水,嗯的一下清了清因為剛才眯著而略顯慵懶沙啞的嗓子,才緩緩開了口。
“你好,風先……哦鵬程,我是河曉寧。”
話筒另一邊的風鵬程似是驚訝的一頓,而後恢復從容。
“哦曉寧是你啊,怎麼了?小悠現在在公司,你自己在家?是不是腿不舒服?需要我幫忙麼?”
禮貌中含著的關心,讓河曉寧心裡溫暖如春。她的臉上不自知的浮起笑容,聲音禁不住更加柔軟起來。
“我沒事。是小悠,她把翻譯好的檔案落在家裡了,說是下午開會要用到。一會兒午休如果你方便……”
沒等說完,體貼的風鵬程立刻答到,“好的沒問題。等會我開車過去取……”
放下電話,河曉寧發覺自己雙頰竟然微微發燙。她木木呆坐在床上,嘴角上揚了半響,突然霍一下掀開被子,一瘸一拐的朝著洗手間走去,開啟了洗臉池的水龍頭。
午休時間還沒過,龍雲悠接到沙田的電話,說是日方又來了新的傳真件,叫她過去取。
龍雲悠接完電話,又磨蹭了一下,終於還是從辦公室走了過去。沙田的位置,在總經理室門外。每次去取各種資料、檔案、圖紙,總是可能會碰到於東海,或迎面而來或背對而去,又或者透過百葉窗和玻璃門,隱約的看到裡面的身影或坐或立的忙碌著。
這些,對於龍雲悠而言,算不得煎熬,但至少,也算不得幸福。
許多天來,龍雲悠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承受,於東海忘記她的事實。可是想歸想,真的見到那張曾經魂牽夢縈了十年的臉就活生生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