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半眯起眼簾,似睡非睡。
一夜過去,一切似又回到原點。
飛機降落後,司機直接將三人接回了公司。沒有視線交匯。沒有言語交談。沒有肢體碰觸。沒有電話簡訊。於東海回覆到從前的冷漠。龍雲悠心裡驟然的冷卻著,嘴角不時扯出一絲自嘲的微笑。
進了自己辦公室,她依然覺得心神不寧。只是離開一日,突然覺得一切都那樣陌生。沙田走進,遞給她一個資料夾,告訴她是於總讓她馬上翻譯好的。
看著沙田離去,她呆呆的坐在座位,眼神空洞而虛無。終於,龍雲悠似乎湧起了巨大的怒氣,啪一下,手裡的資料夾乾脆的摔在了辦公桌上。
檔案散落。一頁便籤紙,紛揚的落到了她的腳邊。
龍雲悠狐疑的撿了起來。
字她認得,有力遒勁,內斂卻也不失凌厲。不會是別人。
簡簡單單,一如他往常的清淡與漠然。
他說,下班後回去收拾好行李,等我,我去接你。
等我,我去接你。
龍雲悠眼睛一直盯著這幾個字。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她的心在24小時內不知道翻滾了幾個來回。如今嗓子眼只餘澀澀,摻雜了甜味兒的暖流便從心臟中噴湧而出,瞬時便流滿了全身。
於東海,人海茫茫,其實我一直在等你。而你,終於要來接我了嗎?
☆、十年後·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
河曉寧怎麼也沒有想到,風鵬程來了。她瞧著站在門口的人兒,呆愣著,忘記了請人家進門。
“風,哦鵬程,小悠出差去日本了,不在”,她突然就磕巴了,雙手陡然就緊緊的握了起來。
“怎麼,你不歡迎我啊,還堵在門口。放心吧,我從來只劫財。”一挑眉,從河曉寧身邊上蹭了進來,身上掠過若有若無的酒氣。
河曉寧給他泡了袋速溶咖啡,坐下來便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說,“家裡只有這個了,吃了您的西餐,就請您喝這個,別見怪啊。”
風鵬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其實我對這些帶顏色的喝的都一般般,分不清楚誰是誰。”
不緊不慢的喝了好幾口,才放下了杯子。河曉寧坐在對面,瞧著他的面色,似是含著濃重的心事。她想開口問,又覺得先問不合適。就那麼安靜的對坐了片刻,風鵬程開了口。他抬起頭遲疑的問道,“小悠等的人,是,他嗎?”
河曉寧一愣。看了看他詢問的眼神和飽含心事的臉色,半響,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風鵬程表情僵了一下,半天沒有說話。他坐在那裡,雙手來回的絞著,懸空在兩腿之間。
沉默。河曉寧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特意來問這個。
還是風鵬程悠悠的開了口,“原來是他。小悠一直在等的人,原來是他。小悠等了他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可是,我也等了這麼久,她還會回來嗎……”他淡淡的說著,似乎在講著別人的事情,眼裡卻浮起沉甸甸的憂傷。
河曉寧抬起頭,抿了抿乾澀的嘴唇。
咖啡香瀰漫滿室,風鵬程的表情特別的悠遠起來,聲音聽在河曉寧耳朵裡,像是從遙遠的過去飄來。
“你知道麼?我跟小悠是同學。除了她去鄉下的那半年之外,從小學到高中畢業,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兩個的父親是大學同學,也是好友。我爸到現在,還時常提起龍伯伯,每每念及,總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河曉寧定定的坐著,看著面前這個講述過去的男人。
“龍伯伯走了之後,我爸有段時間都不敢見小悠。他給我買的東西,總是也給小悠買一份,但是從來不親自去送給她。他叮囑我要讓著小悠,要看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