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那的兩人一時無話。半響,少年先開了口。
“……我們也……回家吧”
“恩……”
兩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路邊有零星垂柳,柳絮兒開始飄。少年揹著麻袋。少女挎著柳條筐。
“……東海……”
“恩?”
“你麻袋裡裝的什麼呀?”
“……挖的火石……“
“火石?是什麼?我看看我看看……”
“你,你別亂扯……掉了……回家給你看……”
……
“哎呀,怎麼這麼黑呼呼的啊,火石都是用火燒過的麼?”
“……”
“就沒有白色的火石麼?”
“……”
少年前行的穩健,少女緊隨的輕靈,在他身後,蹦跳著踩著他的腳印。廣袤的田野一望無垠,天空湛藍澄澈,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靜謐和諧,美好的就像一幅山水畫兒。
☆、十年後·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上)
作者有話要說: 4000字多,給朵花不?
頭等艙內,龍雲悠不停嚼著口香糖。
她想,啥人啥命,這輩子頭回坐頭等艙,偏偏還就暈機了。起飛時胃裡那種翻湧腫脹感一直不停,耳膜中嗡鳴著,就像把頭直接伸進了打麥機。
打麥機。無垠的麥田,沉沉的麥穗,悠悠的麥香,高高的麥秸垛,蛙鳴蚊舞流水潺潺,幽喑的天幕點點的星辰,還有身邊,瀰漫著青草味的少年。
飛機似乎輕輕一顛,莫名陷入回憶的龍雲悠突然就一個激靈醒了神。她恍惚的轉身,於東海眯著眼睛,正愜意的戴著耳機在聽音樂。
胃裡翻湧的似乎更加厲害,她按了鈴,跟空姐要了杯冰水。
向陽集團試圖日後插手川上株式會社的具體經營,龍雲悠對於這點許久前便知曉。但是沒想到川上隆一竟然會主動邀請集團於大總經理親臨日本視察,而且居然點名道姓要求她務必隨同,這個,讓她心裡暗歎不妙。
川上隆一那個猥瑣的小日本在打向陽集團的什麼主意,龍雲悠到不是很上心。關鍵是他對自己在想些什麼,龍雲悠心裡清楚的很。一個男人,老婆剛生完孩子,卻在外面赤裸裸色眯眯的調戲良家女子,真是個無恥之徒。可是到了人家一畝三分地,自己這隻披著羊皮的羊,到時候還能不能全身而退,完全無法控制。
臨走時,董事長路長平竟然親自過來和她握了握手,那別有一番深意的目光,龍雲悠想著,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此行唯一可以,哦不,可能依靠的男人。可惜人家始終在悠閒的聽著音樂,眼睛眯縫著似睡非睡。龍雲悠心中一嘆。她用力握了握手包裡的噴霧,頭似乎更疼了。
午後1點,飛機降落到了名古屋。下了飛機,於東海大步流星走在前頭,他似乎壓根就沒有發覺龍雲悠蒼白的臉色,和不時撫摸一下的胃部,徑直取了行李,坐上了川上隆一派來的車。龍雲悠託著自己的行李箱,儘量想跟上於東海的步伐,可惜力不從心,她感覺自己頭疼欲裂,真想就那麼躺在機場休息一下。
可是她也不是什麼職場新人了,從來都知道僱主就是僱主,不是你的父母親朋,人家給你錢自然你就得賣給人命,天經地義,這就是王道,想人家憐香惜玉,還是省了那份心思吧,裝柔弱招來的可能不是同情和幫助,而是猥瑣男。
所以她拼命咬著嘴唇,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試圖使得自己看上去稍微正常一些,勉強坐進了車子。
川上隆一早早等在了工廠的門口。見到車子停下來,立刻上前跟於東海寒暄,說神馬應該到機場迎接之類。於東海表情看不出絲毫不悅,他也很客氣的,用日語回覆了幾句。龍雲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