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聲”當年還在禁內任職之時,內容為他和第一反派大司空“閻不留”的對話。
《誅天令》第五部中;大司空“閻不留”作為第一反派權傾朝野;更有女兒“淑妃”專寵於“昌帝”;以國丈自居;朝中依附者數不勝數;可謂人人敬畏;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一個厲害角色。
與此同時;“閻不留”還有另一個身份,即江湖上赫赫有名、使人聞風喪膽的“閻王鉤”。
他刻意隱瞞身份,以大司空的名義干涉朝政,一方面在利用皇帝女婿借鎮壓叛亂之名除去江湖上的宿敵,替自己掃清成為武林龍首的道路;另一方面利用自己在江湖中的關係網網羅情報,清剿逆黨,保住女婿皇帝的天下,也就保住了閻家一世榮華富貴。
但這個計劃因為“方遺聲”的存在出現了小小的阻礙。
因為“閻不留”懷疑“方遺聲”也是江湖人——並且,也是那種意圖謀反的江湖人。
於是“閻不留”假惺惺地登門造訪,而“方遺聲”之前也已經探清了對方底細,不慌不忙泰然應付。
齊誩一開口,一股隱隱的貴氣即刻從聲音中流溢位來,可以聽出這個人修養極好,絕非普通的平民百姓,習慣於同高官權貴打交道。
“下官聽聞大司空近段時間貴體抱恙,時下正值嚴冬,屋外寒冷,大司空身為朝臣之首,大病初癒萬萬不可怠慢,還請屋內一敘。”
不速之客,往往不善。
齊誩語氣畢恭畢敬,體現出官階不高的“方遺聲”在權臣面前自己放低一等,禮數俱到,卻仍舊不卑不亢。說出來的臺詞也是客客氣氣,表面是在奉承,但是因為語調裡面沒有奉承的味道,所以聽上去反而有種諷刺在內。
話中有話,正是宮廷裡面待久了的人的特色——齊誩的側重點就是這個。
“江湖?俗語云‘廟堂之高,江湖之遠’,原本即是兩樣不沾邊的東西,大司空今日怎麼突然有興致與下官談論江湖了?”
他的第二句臺詞前半句稍稍抬了一下聲音,使之聽起來貌似驚訝,實質上了然於心。
他還故意強調“不沾邊”這三個字,表示角色當時已經知道“閻不留”的雙重身份,只是用反話試探一二,陪對方一起作戲而已,突出角色工於心計的特徵。
“通州,呵呵。”當他們談到了當前時局下最禁忌的地名,齊誩忽然輕輕笑了一聲,聽不出是有心還是無意。這是臺詞提示裡面所沒有的,他自己看著臺詞添進去的笑,笑得頗有一分冷峻氣勢,“四海皆江湖,又何況小小一個通州?”
接下來的臺詞裡面,這種氣勢更是由暗轉明,如同一柄劍漸漸拔出劍鞘,鋒芒畢現。
“說起來也有趣,通州叛亂一事前陣子剛剛傳到京城,大司空便一病不起,近日順陽侯平叛歸來,擒得那些江湖叛黨回京,病便好了。可巧,可巧——莫非這病根的名字也叫‘江湖’?”
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句句皆是刀,足以叫面前的人啞口無言。
齊誩的“方遺聲”即使是微微一笑也叫人覺得骨子裡是冷的,而且銳利,不屑與佞臣同流合汙。這便是齊誩理解的“孤高”,不是閉門不見客那種古板,能叫人感覺到他犀利的手腕。
而過橋米線的演繹則用了另一種風格。
“下官聽聞大司空近段時間貴體抱恙?”和用了陳述句的齊誩不同,他前半句語調輕輕抬高,把這句話變成了問句。並且,是明知故問。
“時下正值嚴冬,屋外寒冷,大司空身為朝臣之首,大病初癒萬萬不可怠慢,還請屋內一敘。”他在音色上比齊誩冷清,於是利用了這個特色,側重加強那種面對當朝權貴無懼無畏的態度。
齊誩說話的方式綿裡藏針。
而他說話,亦是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