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那場小雨,一直到下午放學都沒停。
學生會辦公室,窗戶外面是灰濛濛的瀝瀝小雨。
“阿嚏!”
窗臺邊的一張椅子上,相武葵縮蜷了下小肩膀,將懷裡的“雪球”抱得更緊了些,
長桌那旁,北原賢人轉頭看去,問道:“感冒了?”
相武葵低頭懷抱著兔子,小聲說道:“好像是感冒。”
這就有點麻煩了,北原賢人起身,走到牆角的櫥櫃前,蹲下來,翻找裡面有沒有紅糖。
高梨和百合同學剛有事離開一會,他也不知道學生會里有沒有驅寒暖身的東西。
不過他翻出來了一個白色箱子,掀開蓋子,裡面整齊排列著大大小小的藥盒和藥劑噴霧,還有酒精、繃帶、止血帶和瞬間冰袋。
每塊分隔的區域都貼有一張粉色便利貼,工整秀氣的字跡寫著:感冒、發燒、扭傷、消毒、止血。各區域的藥盒的作用一目瞭然。
他還是頭一次在學生會見到這個,看來自從上次,百合同學故意崴了腳,高梨絮風就細心的安置了應急藥箱。
北原賢人心裡感慨著“真是個細心的女孩子”,拿出感冒藥。
他看了會說明書,捏出兩粒膠囊,又衝一杯溫水的感冒沖劑,端到相武葵面前,相武葵小聲說了句“謝謝”,輕輕放下胖兔子,兩隻小手接過水杯,小口飲著感冒沖劑,服用兩粒膠囊。
北原賢人開口問道:“我先送你回店裡,找你爸爸?”
相武葵繼續抱起“雪球”,搖了搖頭。
北原賢人又問:“你想等高梨同學回來?”
相武葵點頭“嗯”了聲。
北原賢人看了眼門外,不明白這孩子為什麼這麼黏高梨。
他繼續勸說道:“就算她回來,也肯定要讓你回家。”
“沒關係。”相武葵低頭抱著兔子,小聲說道。
相武葵執意要留下,北原賢人也沒再多說,他環視一圈室內,望向了門口的掛衣鉤,他的黑色外衣。
北原賢人走過去,取下自己的外套。
他回過身時,相武葵又在凝望窗外,不過這一次,並不是發呆,她注視窗外雨景,彷彿回憶到什麼往事,兩隻小手慢慢揪緊了衣角,神情有些失落和感傷。
北原賢人心裡猜測,她可能在想出車禍的媽媽?
他拎著外套,走到窗臺前,那孩子抱著兔子,撒不開手,他就親自將外套給她披上,說道:“彆著涼,明天再還給我。”
彷彿沒有聽到,沒有感受到,相武葵仍在思維發散的望著窗外,北原賢人也不介意一句無關緊要的謝謝,他找一張椅子坐下,耐心陪她等待高梨回來。
大概過了安靜的十五分鐘,開門聲輕輕響起。
北原賢人轉頭看去,高梨絮風在門口甩著雨傘上的水滴,柏木茉優緊隨其後。
“相武同學感冒了。”他說道。
“感冒了?!”高梨絮風趕緊說道,“櫥櫃裡有藥箱。”
“我看到了,已經給她吃了感冒藥,”
高梨絮風快步走到相武葵面前,蹲下身子,關切問道:“感覺好點了嗎?”
“嗯,現在有點想睡覺。”
“葵的家在哪?爸爸媽媽來接你嗎?要不然我送你回家?”
北原賢人瞥了眼走過來的百合同學,開口說道:“我送她回去吧,我認識相武同學的爸爸。”
要是高梨走了,他又得與某個煩人的女人同屋獨處,除了吵就是吵。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由他去送相武葵回家,然後他也順路回家。
相武葵低頭抱著兔子,沒有表示什麼,並不介意誰送她。
高梨絮風扭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