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宮的牛毛針入肉即化,吸內附骨,中釘者無不如死屍般不能動彈。我腳中釘時,就曾經試過用真氣把它逼出去,誰知它反而鑽得更深,直入我的脛骨,現在我的腳膝蓋下完全不能動,也就是說……我的腳癱了。」
「你胡說,你在騙我對不對?」冷荷風大聲吼著,因為他知道一個絕頂高手,若是腳癱了,那他這一輩子根本就是狗屁不如,那對一個絕頂高手而言,絕對是件比死更難受的事,更何況是高逸雲這樣的高手,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看他情緒這麼激動,高逸雲卻笑得十分平和,安撫著他道:「對,我騙你的,你真聰明!看來以後不能騙你了,那人生又少了許多樂趣。」
高逸雲抓起身邊一件衣物搭在自己身上,他左手按住床板,右手扶在床邊,雖然裝成若無其事,姿勢卻有些怪異。
心底一陣泛寒,冷荷風喉嚨發出一陣模糊不明的聲音;高逸雲額上冒出汗水,卻依然談笑風生。
「荷風,我今晚再來你門前與你一同飲酒賞月,只可惜看不到你換衣沐浴的情景,真教人傷心。」
抓住床邊的柱子,高逸雲緩緩的下床,姿勢實在怪異到了極點。他是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而不是用腳撐住自己的身體,他的樣子就像根本不會走路,而正在學走路的孩子。
就算他赤腳踏到腐水,腳底泛滿鮮血,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變,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顯然是不想讓冷荷風想太多或太自責,但是汗水卻滑下他的臉頰,使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別走了,我……我……」冷荷風的聲音沙啞,「你的腳流血了!」
「沒事的,只是流了一些血而已,很快就幹了。」他吃力的說,臉上的笑依舊。
冷荷風抓住他的臂膀,高逸雲在可以面對冷荷風的情況下,竟然別過頭去,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有的情況。冷荷風抓住他臂膀的手不住地顫抖,如果一逸雲的腳廢了,那罪魁禍首一定是自己,而高逸雲還這麼年輕,他如何度過往後的日子?
「我用內力替你逼出牛毛針!」
「不必了,沒有用的。」
「坐在床上,不要動!」冷荷風怒聲吼叫著。
高逸雲臉上自在的笑容再也撐不住的垮了下來。「沒有用的,荷風我說沒有用的。」
「不試怎麼知道!」冷荷風將高逸雲推到床上,他披上一件衣物,坐到高逸雲的腿邊,「在哪裡?」
高逸雲指著脛骨的地方,兩隻腳被牛毛針射入的地方几乎相同;冷荷風用內力想逼出針,高逸雲一陣吃痛,額上汗水落得更厲害。
「為什麼會沒有用?」冷荷風驚駭不已。這種暗器照理說是很好處理的,為什麼這兩根牛毛針如此厲害?
「紅紗宮以製作暗器獨步武林,若只是尋常的牛毛針,又有什麼可怕的。」高逸雲輕輕淡淡的道,他看向冷荷風,「你有受傷嗎?」
這句關心的問話,令冷荷風怒不可遏,「你還管我做什麼?你自己……你自己都管不了,還管我做什麼!」他一陣大叫後,背過身去,顯然是心情大受刺激,再也無法扼遏,「你去把你的隨從叫回來,要不然……」
「不能叫,我二弟有仇必報,再加上他又是冷心腸、直個性,只怕這件事一鬧大,連你都脫不了關係,我不知道我二弟會怎麼對付你,所以我才支開黑影的。」
「你瘋了你,我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你的腳廢了就再也救不回來了,那紅紗宮的人還說要再回來找你,你那時怎麼辦?」
「我說過了,就算為你流盡身上的每一滴血都不算什麼,更何況只是廢了兩條腿,我還覺得非常划算呢!」高逸雲輕笑道。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有人為他做到這樣的地步,冷荷風心情不但激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