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坐在桌邊,沒有端起茶杯喝,只是在想著宮內傳開的那個訊息,他的額娘衛氏榮升為良嬪,可問題是年份不對,他明明記得,他額娘升為嬪妃已是他出宮建府之後的事情了,為何提前了那麼多?看來,這個朝代如閻羅王他們說的一樣,是可以改動的啊。
不過,胤禩又恢復了臉上那溫和的笑容,這些與他無異,他要做的不就是在他的好四哥和太子鬥時端板凳坐著看戲嗎?當然,如果這看戲的過程中沒有某人的亂參合的話就更好了,胤禩扶額,嘆了口氣,這衛氏到良嬪的差距,要說和他無關他還真的不能相信,不是他託大,實在是在他去了那裡兩天後就突然升位,這其中的關聯,不用仔細想就知道了,肯定是那人知道了他去過那裡了。
康熙會知道他的行蹤他一點都不驚訝,或者說這完全就是料想之中的事情,要說身邊沒康熙的人他才不相信呢,不過也沒事,或者說有康熙派人監視他反而更好,什麼事情都攤開來遠比什麼事情都想當然要好多了,這樣他無論做什麼都不需要掩飾了,反正他沒存著奪位之心,不是嗎?
不過,胤禩有些不解的是,他那位皇阿瑪為何要提升他的額娘?而且是在這個時候,有什麼目的?想要安撫誰還是想要打壓哪個嬪妃?安撫的話,和額娘有關的除了他還真想不出誰了,不過康熙會花功夫安撫他?搞笑呢嗎,他只是一個沒身份沒背景連實力都沒有的空頭阿哥而已,有哪一點能夠被康熙看上的價值?最多也就一逗著好玩的寵物而已,還需要安撫嗎?
那麼,就是藉著這件事情打壓誰嗎?後宮之中最近誰比較不安份?好像,後宮之中就沒有誰是安分的吧?一如宮門深似海,這話又不是說著好玩的,在這樣如海的大染缸內,誰還會一如一開始的純白呢?
算了,胤禩直接在奴才的驚呼中端起那杯已經涼了的茶灌了下去,他決定不去想了,以前費腦子各種算計是為了爭口氣奪了那把椅子,不過到頭來一場空而已,而現在,他根本對那椅子沒興趣了,幹嘛還要這般的浪費腦力折磨自己呢?當個憨笨之人不是挺好的嗎?
“爺,藥熬好了。”
於是,剛剛還笑顏如花的某小孩望著冒著熱氣黑漆漆的一碗藥垮下了臉,該死的,為什麼他這個身體這麼虛弱?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而已,竟然喝了三四天的藥還沒痊癒!
雖然除了第一晚比較難受,之後的幾天只是小小的咳嗽,連鼻塞都沒有,但是太醫還是認為他需要喝藥一直到連咳嗽都沒有才算痊癒,喝的他滿嘴除了苦澀就什麼味兒都沒有了,難受死他了。
仿若有著什麼深仇大恨般的瞪著那碗藥,胤禩心裡正盤算著是不是要‘不小心’的打翻還是索性找個藉口忽悠奴才移開視線然後直接作假之時,一聲如往常一般特意壓低了的‘皇上駕到——’讓胤禩的臉更加皺成了一團,這人,怎麼又來了?
雖然不情不願的,不過胤禩還是非常利落的打千問安,得到康熙免禮的回答後才起身站在一旁,只是又如同之前一樣,在康熙坐下後就被康熙賜座了。很不巧的,康熙坐著的位置就在藥碗最靠近的地方,而胤禩被賜座的位置,就在康熙的下首。
於是,康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碗冒著熱氣的湯藥,再看看胤禩那難看的臉色,不難聯想到前兩天晚上胤禩對藥的排斥抗拒,不由得笑了出來,那彎彎的弧度充斥著惡劣的調笑。
“這碗藥放著,是胤禩在等朕餵你嗎?”說著,還真的朝著藥碗伸出手,就要端上。被胤禩一個手快搶了過來,對著康熙露出一個牽強到極點的笑容。
“皇阿瑪這是折煞兒臣了,兒臣自己來就好!”說完,生怕康熙真的喂他似得,一口氣就把藥灌了下去,只是喝的太急,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死命的咳著,那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讓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