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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聽到木門發出吱的一聲合上後,小皇帝睜開了清明的眼睛。他愣愣地撫上被慕白親吻過的唇,似乎還感覺得到上面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

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為什麼變得如此奇怪???彷彿能夠擁有那麼一個吻,便一切足矣。

小皇帝穿了衣服,快速跳下床來,開啟門,伸頭左右環顧了一會,發現沒人注意到他便腳步如飛朝著客棧花園的亭子裡去。

宮墨遠已經早早等候在那,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衣裳,上面繡著大大的幾朵張揚綻放的牡丹,紅的紅,粉的粉,不改花蝴蝶的本性。

正執酒發著呆,突然手騰空了,握著的酒杯被另一個人奪了去。抬眼,逆著月光,卻依舊清晰地看見立於面前的人面如冠玉,玉潤雙眼,只是沉默站立便已奪了四周所有的色彩。

真正傾國。

便笑顏開來:“慕白!”

慕白坐了下來,將手中的酒飲盡,淡淡道:“鬱香而不膩,好酒。”

“那是~”宮墨遠一臉驕傲神采:“這可是我特的從二王府‘借’來的,當然是國之好酒,有錢也未必能飲得其一。”

‘借?’慕白挑眉,怕是樑上君子所為吧。不過,與己何干,有美酒喝便好了,哪管得了那麼多。

兩人沉默著,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宮墨遠臉色已經有些緋紅,想來是有些醉了。反而慕白,依舊白麵芙蓉姿態,不像是喝酒倒像是飲茶一般。

“你,酒量不錯啊~”宮墨遠呆望了一會,才口詞不清道了一句。

“還好,我身性異於常人,不容易醉。”慕白說著又倒了一杯酒,仰頭嚥下。

“怎麼?”宮墨遠看著,問:“心情不好?”

慕白不語,只顧著一杯一杯將酒飲盡。見他這樣,宮墨遠也沒再追問,酒是喝不了了,再喝下去就真的醉得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了。拾了一顆晶瑩葡萄高高拋棄,張嘴準確接住,吃著吃著竟笑了起來。

慕白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搖搖桌上的壺,只聽裡面稀疏的聲響,一壺好酒也就見了底。

“好了,我是來聽故事的,我們再這麼坐下去天都亮了。”宮墨遠擺正姿態,拉拉有些散漫的衣裳,恢復翩翩公子佳態。

“從哪聽起?”慕白一時興起,將空了的酒壺從宮墨遠頭頂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碎成千百片。

宮墨遠眯眼,他盯了慕白片刻,才嘆氣,這人怕是也醉了吧,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不過心是真的醉了。

或許是此刻氣氛太好,或許是對面宮墨遠的表情難得誠懇,或許,或許是心裡裝了太多東西,真的需要有個人可以分享一下???總之,慕白的聲音徐徐響起,像是清晨的露,有點涼,但著實舒服。

宮墨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地聽著慕白說話。

“那年,乾爹乾孃相繼去世,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用房子換了錢將他們安葬好??????”

“等等,”宮墨遠沒料到一開始就聽到這麼令人震驚的事,忍不住出聲問:“你是孤兒?被人收養的??”

慕白抬起略顯迷茫的眼神,點點頭,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自小被丟棄在破廟裡,遇到一無法生育的夫婦被收養,然後長到14歲,終於也只剩下一個人???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慕白的語氣異常輕鬆,彷彿一切與此無關。從他風平浪靜的眼中,宮墨遠從發現了平靜之下掩藏的陰暗,悲切,與年少氣就如影相伴的孤獨。

他的心不禁有些疼,為慕白從未蒙面的親生父母——如果知曉慕白的生活過往,是不是,他們也感到心疼?

這個人,什麼話也不會說,只壓在心中,讓那些傷疤自行復原。

可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