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釗伺候,一擺長袍便坐在了張易對面。
“回聖上,下官先前說妖鬼之流和人一樣,想要用他們,就需要引導和給足好處”
“你膽子不小,敢為妖鬼要好處,你這是讓朕打自己的臉啊”
見庚皇似笑非笑的表情,張易後背直冒冷汗,面上依舊不卑不亢道“下官不敢,下官所說好處,無非是給他們一個身份,要他們保一地風調雨順,就像用人為官一樣”
“你這辦法可不管用,王群曾就提出來過,這才有了城隍廟”
庚皇所說的王群,乃是先朝丞相,張易還是聽過大名的。
張易沒有去反駁,而是恭敬道“聖上,此一時非彼一時,城隍體系也不再是曾經的模樣,下官以為,聖上可發令,只招身家清白的妖鬼為一地城隍爺”
“何為身家清白?”
“回聖上,誅殺為禍鬼怪者,能保一地三年風調雨順者”
張易所說的身家清白,可不是真的清白,看看他這兩條,與鬼怪的身世哪有一絲關聯?
庚皇雖說好大喜功,但卻不傻,一聽張易這兩句,頓時龍顏大悅,哈哈笑道“妙極妙極,好一個張伯庸,九品官人法奪世族豪門權,招安謀算鬼怪神,當一個議郎,確實是大材小用了”
“臥槽”
張易心頭暗道不妙,暗道你可別給我升官,我這小身板可抗不住廟堂紛爭。
“張議郎,下個月大漠使臣入京,朕等著你一展才華”
說完,庚皇起身而去,李釗和張易起身相送,卻被揮揮手留在了屋內,只有大貂寺在門外恭候。
等到庚皇走了,張易才長舒一口氣,他方才的謀劃,確實是引鬼怪互相爭鬥,而鬼怪先前的爭鬥,不過是為了香火和地盤。
這要是有了庚皇的招安令,鬼怪爭鬥自然會更加激烈,但那一句三年風調雨順的話,一是給鬼怪立規矩,二也是能保證大多鬼怪搶地盤後不作亂。
“伯庸啊,我代天下蒼生謝謝你”
李釗一施禮,張易哪好意思受,他完全是一片私心,只有大雲各地逐漸平穩,他才能賺錢,擴充自己的實力。
他很清楚一點,不管是九品官人法還是謀算鬼怪,所起到的效果,最多也就是爭取個年虛假的和平景象。
而大雲真正要亂的,還是人心啊。
舊國餘孽,西涼的王爺,世族豪門,首鋪丞相李銘,太子昊等等等等。
一個個勢力和名字出現在張易的腦海裡,這些都是亂起的根子,只差一個導火索而已。
張易看著緊閉的大門,深吸一口氣,暗道庚皇你可要多撐幾年才好。
而這幾年,就是張易積攢實力的機會,別等到天下大亂時,一切都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