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是真的冷,毛孩子朱厭穿了一身棉襖都瑟瑟發抖,真不知它是凍的還是酒沒醒。
昨日裡發生了太多事,小朱厭建文廟這事也一直被張易惦記著,哈了口冰冷的白氣,將小朱厭提溜出來,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問到“能用浩然正氣嗎?”
“呦呦”
隨著小朱厭兩聲叫喚,淡黃的浩然正氣催發出來,將兩人的身影完全包裹,將那寒氣都抵擋在外。
“總算有點用了”
頭昏腦脹的張易嘀咕一句,也不管小朱厭幽怨的眼神,又將它塞進了袖口裡,那感覺,就像他自己在釋放浩然正氣抵擋寒流一樣。
“早啊,張大人,要來兩個包子嗎?新鮮出籠野菜餡兒”
這是山下的包子鋪老闆,一個年過四十的瘸腿漢子,張易只知道他姓趙,聽說曾經是鴛鴦樓的御用麵點師傅,後來不知怎麼就被攆了出來。
不過,他家的包子確實做的好吃,哪怕不在鴛鴦樓做活,生意也相當不錯,在這京都算是很出名了,經常有朝中大員家的僕人來購買,那可是自東城過來,距離不近。
正好,張易也確實有點餓了,點了碗稀粥就著倆包子正吃著呢,就見一僕人打扮的青年跑來,氣喘吁吁的點了不少包子。
張易看這人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正準備低頭繼續吃,就聽趙老闆疑惑道“馬小哥,可是有大半年沒見你了,今天買這麼多包子,可是你家大人回來了?”
“是啊,昨晚天生異象,那可是文廟橫空的大事,我家老爺昨晚本來已經在南京衛住下,見到異象後,可是連夜趕了回來”
“那就不奇怪了,我多給你裝幾個包子,當年要不是李大人相救,我或許早就死了”
“嘿,那就多謝趙老哥了”
兩人聊著天,卻不知他們聊的主人公就坐在面前,張易聽到雲遊二字,也是忽然反應過來,這僕人不就是李府家的門房嗎。
這京都中有兩座李府,一座在東城頭,宅邸高大,佔地也最廣,那是當朝首鋪李銘李文斯的府邸,另一座李府,便是東城尾最破落的宅子,也是叔叔張楚曾經侍奉的主家,是當朝大祭酒李釗,李文淵的府邸。
張易來京都時間也不短了,也聽說過這兩位李大人的事,聽說李銘曾是李昭的書童,可他天資聰慧,九歲便以一首達郡詩被當年還是太子的庚皇看中,收入幕府為家臣,這才有了後來的機遇。
想到這些,張易才恍然明悟過來,自己昨晚和朱厭鬧出那麼大動靜,恐怕也要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正想著怎麼辦時,就聽那馬姓僕人說道“趙老哥,你可聽說昨晚另一件大事?”
“啥事?我一個老瘸子,平日裡也不多走動,能知道什麼大事?”
“嘿,那我可得跟你說道說道”
馬姓僕人來了興致,就像他當日在李府門口跟張易多了幾句嘴一樣。
“我聽說昨晚抓了三十多舊國死士,錦衣衛連夜審了一遍呢”
“這算什麼大事?京都裡哪個月不抓幾個舊國餘孽?”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往日裡抓的那些,多多少少都有摻水的意思,這次可是真的,我聽說還有兩個二流高手慘死在百年石階裡呢”
馬姓僕人撓著頭,抓耳撓腮了一會才恍然道“對,那兩個高手,可是半隻腳入了一流高手的彩門雙煞,這倆人的名頭你聽說過吧?”
趙老闆裝包子的手頓了一下,將包子裝好遞給馬姓僕人道“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天冷路遠,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
看著馬姓僕人走遠,張易放下幾枚銅錢,正準備起身離開,忽聽那趙老闆長嘆一口氣,嘀咕道“泉兒,你聽到了嗎?當年拐你的惡人死了”
嗯?
張易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