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誩匆匆回家一趟,現金和卡都帶上,晚飯也沒心情弄,直接回到那間診所。
一進門就看見小歸期被那塊毛毯卷著,直接擺在化驗室門外的一個角落裡。
見他眼中似乎露出一分怒色,護士便解釋說因為他沒有帶籠子,她們不清楚流浪貓的情況,不敢把它和別的貓咪放在一起,所以才臨時放在牆角。
齊誩忍了忍,沒有說話,自己過去把小歸期抱起來。
小歸期脖子上是抽血口,此時散發著一股酒精味和腥味,皮毛東一塊西一塊翹著,縮在他臂彎裡瑟瑟發抖。
自己離開的這半個小時內,它似乎吃了不少苦頭。
“驗血結果出來了,這隻貓白細胞值很低,試紙也呈陽性,初步判斷是貓瘟。為了保險起見再做腹膜炎檢查,今晚住院掛水。”醫生拿了一沓化驗報告給他看,沒兩分鐘就收回來了,吃準了他看不懂。
齊誩確實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資料,不過據醫生形容,腹膜炎的致死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幼貓特別容易遭殃,心底不由得一陣恐慌。
他這輩子最受不了眼睜睜看著小生命死亡這種事。
反正錢已經付了,醫生要做什麼檢查隨意,留在診所觀察一個晚上再說。
小歸期被放在一張鋼板床上,下面墊著一次性尿布,護士準備給它打點滴。
小傢伙似乎對針頭產生了極大的恐懼感,拼命掙扎,兩隻尖爪死死勾住齊誩的手指,尖聲嘶叫。齊誩為了讓它康復,只能狠下心不理睬,蹙眉看著幾名護士一起團團圍住它壓著不讓動,留置針好容易紮了進去。
下針處用紗布纏好以後,小歸期放棄抵抗,疲倦地蜷成一團。
不知道是否因為症狀加重,眼睛裡全是水。
齊誩想到它今晚必須孤伶伶地在病房裡度過,周圍全是陌生人,忽然眼前的場景與自己當時住院的場景重疊起來,愈發於心不忍。
他懇求護士給他一張板凳。
至少現在,他可以暫時陪伴在小歸期床邊,輕輕揉弄它的耳根那兒的絨毛,撫平它的恐懼。直至小傢伙沉沉入睡,他才起身離去。
再次回到家中,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氣溫比白晝的時候更低。
他被雨淋溼後,因為趕時間所以沒有更衣,在照料小歸期的三四個小時內都是一件溼衣服貼身,風乾而已。如今回到屋裡溫度稍稍回暖,這才感到一陣陰寒漫過四肢,忍不住開始打冷顫。
“啊嘁!”又是一個噴嚏。
小歸期不僅僅把噴嚏傳染給他,現在連發燒症狀都人貓一起同時進行了。
腦門兩側開始隱隱作痛,是齊誩非常熟悉的重感冒徵兆。他晚飯還沒吃,卻一點食慾都沒有,胃裡偏偏空得發疼,於是跑到廚房灌了一杯水下肚完事。
進了房間,他還是沒有急於換衣服,先把電腦開啟,QQ登入。
都這個時間了,自己肯定已經遲到……
果然,雁北向的頭像不出所料地靜靜掛在線上列表上。六點和七點他分別留過兩次言,都是一句很簡單的“你在嗎”——當然不在,那時候自己還在診所裡陪小歸期。
齊誩勉強打起精神來,匆匆把耳機戴上。
“喂?”接通連線後,他試著喚了一聲,鼻音很重,“很抱歉,今天有點事耽擱了。”
“沒事。你感冒了?”雁北向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不對勁。
“還好,只是有些不舒服。”何止有些不舒服,渾身上下溼嗒嗒的裹得難受,再這麼裹下去非要發高燒不可。
要是大小歸期一起病倒就完了。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齊誩扯著嘴角苦笑一下:“雁北向大人,你能等等我麼?我去換一下衣服就來,今天被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