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他。”
他雙手枕在腦後,正對滿天星子:“就看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了。”
那個少年低下頭請求時,葉修想起很多年前有人說,有想保護的人,就讓自己強大起來,去保護他。
葉修想把這句話也說給那個少年聽。但究竟要強大到何種地步,才能保護得了心中之人,即使是葉修也難以回答。
其中諸般不得已,到底要經歷才能知曉。
他低聲說:“不知此行之後,這兩人是否依然能記得此時心情。”
周澤楷道:“初心難守。”
葉修笑了一聲:“我以為你睡著了呢。”他仰了仰頭:“周城主是否依然記得初心?”
他沒等周澤楷回答,也許是不覺得周澤楷會回答,便自顧自說下去:“這世上人心莫測,卻也有規律所循,從來逃不過那一套。再複雜的人心,看他做出的事,便也能知道他所求的是什麼。”
“周城主,我卻看不透你。”
“對於我,你是否有所求,又或者求何物,我都無從知曉。”
他說了這句話,便是好長一段沉默。葉修低聲問:“你我第一次相遇,究竟是何時何地。”
意料之中沒有回答。
夜空看久了,會錯覺繁星驟然墜落。遠遠有歌聲隱約。在他身下,小舟不繫,緩緩漂流。
背後有輕緩內斂的呼吸。
葉修不知不覺睡過去。半夢半醒間,他覺得有人輕輕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撫摸他的眼角。
有人俯下身在他耳邊說:“未曾敢忘。”
如同對誰許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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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渡骨海,死燼燃新焰
未到子時,石壁前已聚集起人群。
葉修和周澤楷兩人睡了幾夜小舟,都有點腰痠背痛。只不過周城主依然抱劍獨立,而葉修毫不猶豫地倚靠在牆邊,兩眼無神。
風姿清越的青年,和懶散還打著呵欠的白衣人,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歪著,看起來毫不搭調卻莫名合襯。高英傑和喬一帆到達時,就看見這兩位前輩在離人群遠遠的角落裡,周圍幾尺都無一人。
高英傑和喬一帆並不知道鬥神身邊的那個青年是誰,卻每次都認真地行禮,從無敷衍。葉修瞥了他們一眼,開口就說:“把那些累贅扔了。”
兩個少年這兩天採買了設想會用到的各種用具包括食物和水,打成包裹背在身上。此時都有些茫然。
葉修又道:“留下一天的水就夠了。”
雖然不解,兩人還是依言將大袋東西丟下,只留下水囊。喬一帆悄悄看一眼兩位前輩,發現他們兩手空空,在周遭幾乎背上全部家當的人群裡格外顯眼。
一個富少打扮的人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哼笑了一聲,似有不屑。他命令侍婢將馬車趕到牆角處,似乎好心實則暗含諷刺地勸告:“幾位也是要去鬼宴?傳說虛海荒蕪難行,還是奉勸諸位不要去送死了。”
他頗得意地等著對方的回覆,沒想到那兩個少年只靜靜站在白衣人的一步之外,毫無反應。抱劍的青年連眼睛都沒抬。只有白衣人開了口,卻依然懶洋洋地倚在牆壁上:“閣下也是要去鬼宴?還是不要去送死為好。”
原話幾乎被一字不差地丟回來,富少大怒:“呸!送死的是你們才對!”
葉修搖搖頭:“你帶這麼多東西,是過不了虛海的。”
富少怒笑道:“像你們這樣兩手空空就能過虛海了?”
葉修又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富少道:“原來是個瘋子。我懶得與你費口舌。只等著看你們怎麼死!”
兩個少年不由升起怒氣。葉修在江湖人心中,並非簡簡單單鬥神二字。三次拿下劍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