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晾慕容鳳一人單跪地上。
眾人心下不忍,寒天凍地,跪青了膝蓋,邪氣傷人,只是苦於誰也沒有那份膽量跳出來求情。
太后只狀若不見,與皇后閒聊道:“以前未嫁時,在家中常食酪而不佞吃茶,如今卻酪疏而茶親,越發習似漢人了。”
皇后笑道:“習慣使然矣。”
鳳皇想了一想,走下階去,撩袍跪地。
可足渾凝視著他。
皇后張著嘴忘記閉上。
“母后,”少年輕輕道:“母后說賀麟沒錯,賀麟一定沒錯。可是,兒臣覺得道翔說的亦非全無道理,一邊是父,一邊是母,割捨了哪邊都不好受。”
慕容麟飛快地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去。
“今天這場架打得很痛快,我們誰也沒顧忌誰。母后,俗話說子代父過,母后就當是我跟道翔替您打了吳王一頓好了。”
可足渾繃著的臉在聽到最後一句時一下子再端不住。
皇后知道有了轉機,趕緊離開座位親手去扶他們:“起來起來,兩個都起來!太后何等心善,豈會跟你兩個小娃兒較真?”
慕容鳳平聲道:“謝皇后娘娘,謝太后千歲。”
鳳皇暗中扶了他一把,笑眯眯道:“我就知道母后最好,捨不得兒臣跪著。”
可足渾咳嗽一聲:“罷了罷了,你們這些泥孩兒的破事,你們自己鬧去。皇后,過來與本宮商量年祭時宮中值祭事宜。”
“是。”
“是要去祭祖宗祀廟麼?啊,皇帝哥哥又要背那些祭文啦:維年月日,敬修祀事,懿惟祖德,源遠流長;我禾可薦,我酒可觴,十世百世,勿愆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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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看到了我滴隋唐逝的封面草圖,內心激動,8能靜下來寫文鳥……
作者有話要說:
☆、金刀之計
公元370年正月,當燕國還舉國沉浸在一片新年的歡騰氛圍中,秦王苻堅已拜王猛為輔國將軍,率鄧羌、張蠔並領步騎三萬伐來。首攻洛陽,燕守將慕容築懼,等了一個多月始終不見援軍,以城降秦。秦又攻滎陽,樂安王慕容臧啟往,至半途得悉城破,興嘆而返。
“將軍,丞相大人來了。”侍衛在前庭報。
慕容垂放下棋子:“快快有請!”邊說邊起身迎客。
一個白色身影已經從門外進來:“冠軍將軍好雅興呀。”
“豈敢豈敢。丞相大勝而歸,垂理當上府慶賀,怎好意思反勞丞相親入府來?”慕容垂囑咐擺上茶點。
王猛面帶微笑坐下:“將軍不必客氣,你我同朝為僚,聽聞將軍身體染恙,特前來探望。”
“皮毛之疾,已近大愈。”
“高麗參足以補氣,平日康強時和入丸藥內服最佳,聊表心意,將軍笑納。”
近侍金熙接過來一個盒子,慕容垂笑道:“真是卻之不恭了。一時匆促無以回報,只好略呈薄酒,不知丞相賞臉留飯否?”
“好說好說。”
兩人相談甚歡,似全無芥蒂。
一會兒王猛道:“天王陛下意欲乘勝追擊,過不久即出兵攻打壺關,經上黨,從而直取鄴城。唉,此路雖然最近,卻也頗有風險。”
慕容垂道:“丞相不費一兵一卒得取洛陽,鋒銳無人能當,何用嘆氣耳。”
王猛道:“我想向將軍借一個人。”
“誰?”
“積弩將軍。”
“阿令?”
“是啊,嘗聞積弩將軍文韜武略,實乃天縱英才,也許可助我一臂之力。”
慕容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