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也是個自梳女,不過已是古稀老人,皺巴巴的臉上,欠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花白的長辮因為脫髮,而短了一半。
長老姓姚,大家都稱她為族長。
族長眯著小眼打量著蘭澀和張玄,當看見張玄滿身溼透,還不停打噴嚏時,關切地問道:“丫頭,怎麼了?”族長說的是臺灣土語,好在張玄這一個月沒白待,大致上聽得懂。
張玄燦爛一笑:“老奶奶,我沒事,我剛剛掉到……”看見身邊歆彤眼睛一眨,趕緊改口,“掉到村前那條溪裡了。”
“啊,嘖嘖嘖嘖,很冷吧,歆彤,快帶她下去換身衣裳,還有你,去煮點薑湯。”族長吩咐著,一個女人立刻跑出祠堂,去給張玄準備薑湯。
不一會,張玄穿著藍色布衣捧著薑湯出來了,蘭澀趕緊抓拍這個村姑。一碗薑湯下肚,張玄終於又活了過來!
村裡的女人聽說來了城裡女人,都奔走相告。好傢伙,不一會,幾乎全村的女人都來了祠堂,像看什麼西洋鏡一樣盯著蘭澀和張玄。彼此之間竊竊私語,臉上露出或是羨慕,或是鄙夷的表情。
不過,女人是有共性的,很快,蘭澀和她們打成一片。
而張玄則是仔細觀察這這個祠堂。祠堂是由木頭建成,很是傳統的地方建築,入門是個院子,接著就是大廳,大廳的正中,擺放著許多牌位,應該是歷代長老。
看著一張張純樸的臉,給張玄帶來一種清新,一種迴歸自然的清新。
自梳村的女人很傳統也很樸素,她們是那麼樸實無華。她們普遍學歷不高,有的甚至不識字,當然,較年輕的,就明顯懂得很多。而她們這裡最年輕的,就是帶她們來的那個二十八歲左右的歆彤。
歆彤是個很靦腆的女人,不愛說話,只是微微地笑著,或是點頭。可張玄總是隱隱感覺到,在歆彤的身上有股陰氣,是鬼物的陰氣。究竟是什麼?說不上來,因為張玄偷瞄了她一圈,也沒發現背後靈(就是在依附在人身體上的靈,有好的,例如守護靈,也有壞的,就是惡鬼纏身)。
哎,這裡鬼魂也挺多,可能她身體容易沾染陰氣吧。張玄做出了最後的結論。
轉眼間已是夜晚,吃罷晚飯,蘭澀的採訪也告以段落,明日將拍攝一些照片,任務便可完成。她們的住宿被安排在祠堂的客房裡,有徐姨照顧,說是徐姨,也有五十多歲了。胖胖的臉,很是爽朗的一個女人。
徐姨是專門負責祠堂清掃工作。此刻人已散去,只剩下張玄和蘭澀以及徐姨三人。
祠堂裡,那些的牌位,整整齊齊站在那裡,在燭火的搖曳下,顯得異常慎人。一旁的徐姨拿起一盞油燈在前面為她們引路,張玄跟在徐姨和蘭澀的身後,百無聊賴地到處張望。
就在張玄的轉移視線的時候,無意間,瞟到一個黑影正縮在祠堂的大門邊,那似乎是一個很小的身影,就像,就像一個孩子,張玄立刻扭頭望向門邊,可那裡卻空無一人。
“你們都是大城市來的姑娘,這鄉下地方怕你們住不慣!”徐姨邊走邊說著,油燈在她手中若明若暗。
“沒關係,沒關係!”蘭澀笑著。
“兩位姑娘有男人了沒?”
蘭澀臉一紅:“沒有……”看了看張玄,她正東張西望,似乎沒聽見徐姨的問話。
“沒有就別找了,現在的男人啊,哎……越來越壞……”
“……”
“就拿歆彤來說吧,她本不是我們村子的……”
“什麼?”張玄終於說話了,“歆彤不是這裡的?”
“是啊……她是順水飄過來的,嘖嘖,可憐死了,醒來後就在我們村子做了自梳女,不然你想啊,一個三十不到的姑娘怎會在我們村子裡呀,我們這裡基本都是五十以上的,呵呵呵呵,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