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展晴用麻痺了的右手,緩慢、緩慢地往胸口探去。
沈燕語大喝一聲:“受死吧!”蓮足一點,劃地而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銀色的閃電自她身邊擦過,沈燕語向後仰去,一口鮮血噴出,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銀袍人在沈燕語的胸前補了一掌,又點了她好幾個大穴,然後迅速地開啟機關,抱起展晴:“撐住。”
展晴怔怔地靠在銀袍人懷裡,右手垂了下來,血流不止。
銀袍人緊緊地一摟他:“頂住!”
展晴勉強奉上微笑,闔上了眼睛。
“傳哀家懿旨,刺客受了傷,循著血跡,給哀家一個個地搜!”魏太后疾言厲色地狠狠吩咐下去。
下面的人立刻領命走了,魏太后又率著賢妃眾人,趕到坤寧宮。
“皇帝!”魏太后等不及通報,急急地闖了進來。
“臣妾給太后請安。”沈曼君趕緊從內殿出來,跪倒在地上。
“宮裡鬧了刺客,皇上不要緊吧?”魏太后環視四周,敏銳地察覺到了有血腥的氣味,馬上臉色一冷,“皇后,剛才那個刺客襲來之前,沈大人也去了慕賢殿!”
沈曼君垂眸不語,一句話都不敢說。
“皇后,窩藏刺客可是死罪!”魏太后俯下身,狠狠地看著沈曼君的頭頂。
沈曼君叩首慌聲道:“臣妾死罪、臣妾死罪。”
“真的在這兒?!”魏太后全身一震,“那皇兒呢?”
“兒子不孝,勞母后費心了。”鍾嘉奕自內殿走了出來,淡笑著走到魏太后面前。
魏太后微張開嘴巴,不敢置信地盯著鍾嘉奕的左肩:“皇兒!”
鍾嘉奕斂住神色,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肩,微微一笑朝魏太后點了點頭,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母后,兒子如今想看看您的親孫兒,都要半夜三更闖她慕賢殿才行了!大膽賢妃!”
賢妃被鍾嘉奕一喝,連忙俯首跪拜:“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兒他……”
“朕什麼都知道了,”鍾嘉奕痛心疾首地走到賢妃面前,“原來你的慕賢殿就是嵩山,每夜聚集李家高手護衛在殿內,莫非……賢妃你圖謀不軌,意欲逼宮?!”
“皇帝……”魏太后當然早就知曉鍾以恆被藏在慕賢殿的事,當下只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不過眼下保賢妃要緊,“皇上,莫非今夜的刺客就是你?”
“正是。”鍾嘉奕點了點頭,輕嘆一聲,目光蒼涼,“當初母后為了兒子,曾經逼宮。而今,賢妃為了以恆,也來逼宮。這難道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麼?”
他一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魏太后不由得後退一步,心神不寧地擺擺手,敷衍地笑道:“皇帝你多心了,聚集李家高手,也只是為了助以恆神功大成而已。以恆與魔頭鳳熙辰一戰,受了重傷,所以……”
鍾嘉奕一揮手,阻止魏太后繼續說下去,他淺淺地掃了一眼賢妃:“賢妃,你我共眠二十多年,若你看上的只是朕這個位子,大膽地過來拿吧!”
“皇上!臣妾冤枉啊!”賢妃當然是深愛鍾嘉奕的。何況她囚禁鍾以恆的用意根本也不是逼宮,而是制止鍾以恆謀反。
能以貴妃之名與皇后平起平坐,可見她曾與鍾嘉奕伉儷情深。她並非不懂規矩的女子,心中感念帝恩不已。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看著兒子與丈夫反目,這才會甘冒欺君之罪出此下策。
如今被鍾嘉奕這麼一誤會,頓時淚如雨下,“臣妾知罪了,皇上……臣妾不敢了……”
“起來吧。”鍾嘉奕虛弱地揮揮手,“自今日起,賢妃於慕賢殿閉門思過三個月,朕的壽辰也不必參加了。”
魏太后心中疑團叢生,對賢妃受到的處罰也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