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好吧……怨天尤人也是需要力氣的,眼下她暫時沒有力氣糾結老天為何如此虧待她的問題。她要解決一個比天更大的問題……
“那個……什麼……”小麥小心翼翼地喚道。
“嗯?”展晴閉著眼睛,要不是他喉結動了,小麥幾乎要懷疑那句“嗯”是不是他說的了。
“公子啊,我們何時才能到達……目的地?”小麥雙手合十成半碗狀,虔誠地望著展晴。
“快了。”
小麥嚥了咽口水,半耷著眼皮縮回頭來。以前在片場跑龍套的時候,她整天就盼著發盒飯,每次餓了就跑去問管盒飯的大叔,盒飯什麼時候來。而每次等到的答案都是“快了”。結果這一個個“快了”累積起來,造成的結果就是——人已經半死了,盒飯還沒來。
“到了。”
“啊?”小麥不自覺地驚呼,恰對上展晴甫才睜開的雙眸。忙又移開目光。
馬車果然悠悠地停了下來。
展晴微微一笑,先行走到前面掀開車戀,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我幾時騙過你?”
小麥愣了下,看到展晴站在車外替她挑開簾子,只好裹裹披風,走到車邊。剛想把手放到展晴伸過來的手裡,卻被另一隻手接了過去。
“鶯妹!”喜出望外的聲音。
小麥側頭,也喜了,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恆哥哥!”
但一說完,她便疑惑了,鍾以恆正高興得很,哪裡注意到小麥臉上一閃而過的遲疑?
“謙裔,這次多虧了你。”鍾以恆一邊抱小麥下來,一邊笑著招呼展晴。
展晴爾雅地收回手,回眸笑意盈盈地看向鍾以恆:“咱們誰跟誰啊,說這種客氣話。”
鍾以恆點了點頭,依然抱著小麥:“謙裔,飯菜都備好了,專門為你洗塵的。”
“二皇子有心了。”展晴隨著鍾以恆走了進去。
姿態優雅,氣質卓然,居然絲毫不輸走在他前面的鐘以恆,似乎,尤勝一籌。
“趕緊幫小姐換好衣服,”鍾以恆一邊吩咐丫鬟們,一邊憐惜地看了看小麥又紅又腫的臉,“鶯妹,讓你受苦了。”
小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沒事啦,才打了五下啦。”
“五下?”鍾以恆倒吸一口涼氣。
“以恆兄你要心疼等會慢慢疼,兄弟餓了,等著開飯吶。”展晴不知何時靠在門邊,慵懶地提醒道。
小麥感激地朝展晴瞄了一眼,揉揉肚子,小聲說:“我也餓了。”
鍾以恆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拍拍額頭,轉身快步走到展晴身邊,摟過他的肩:“這次又是端木教惹出來的事?”
展晴淡淡一笑,隨鍾以恆入座:“看起來是這樣。”
“實際上不是?”鍾以恆斂住神色,吩咐道,“替謙裔公子斟酒。”
“不必了,我最近正在齋戒。”展晴以掌心按住酒杯。
“為鳳熙辰齋戒?”鍾以恆冷冷一笑。
展晴不以為意地笑了:“你們說了那麼多年‘北有展謙裔,南有鳳熙辰’,我也一直把他當個對手,如今未曾有幸照面,他便故去,齋戒幾日聊表惆悵。”
小麥抬起的腳,頓在半空中,遲遲疑疑著,就是放不下去。
北有展謙裔,南有……鳳熙辰?
天下還有人,可以跟這位驚為天人的謙裔公子相提並論?
故去?死了?
忽然一個奇異的詞跳入小麥的腦海中。
“亡夫?”小麥無聲地念出了那個詞,又似被驚到,趕緊用手捂住嘴。
為他人做嫁衣
“快過來坐,”鍾以恆站起來,親自扶小麥入座,命人給自己斟滿酒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