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洛璃的手,感激的說道:“阿璃,謝謝你。”
洛璃看著她,再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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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朝向來注重禮節,皇后的冊封儀式,自然是要挑選良辰吉日,禮官本還想將挑一個入了夏的日子,可慕言殊考慮到長安在那之前便要臨盆,便令禮官將日子提前了許多。
於是,冊封大典定在二月十九,慕言殊料想著長安封了後,便可安心待產,不出兩個月,他們便可迎來彼此的第一個子嗣。
洛璃離京已有月餘,終於在二月初八時趕回了上京。她才一回京,還來不及見雲遙一面,便直接進了宮來到了長安的雲瀾殿。
起初雲遙知道她要隻身回南疆,還要獨闖深山,只覺得放心不下。洛璃才一出生便被人下了毒咒,若非慕言殊拿出鳳凰血救她,她今生註定活不過十八歲。
雲遙雖不是自小長於拜月教,卻知道洛璃身上的咒法,與十萬大山之中那些詭秘的教派脫不了關係,拜月教雖然在南疆獨霸一方,卻與那些小的門派結過不少仇怨,無論如何,洛璃往那裡闖都是極其危險的。
可當時她看起來極其堅持,雲遙動搖不了她,只好任她去了。好在許多年過去之後,南疆的恩怨情仇早就淡了。
洛璃進了雲瀾殿,看見長安正半臥於榻上,袖裡揣了個手爐,她的面容仍有些憔悴,神情卻並不能看出哀傷。
“我回來了,小七。”洛璃走到她的床畔坐下,“這些日子還好嗎?”
長安撐著身子坐起來,她的小腹已經明顯的隆起,她看著洛璃,微微的笑著說:
“還好,雖然心口時不時的仍會疼,但一切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難熬。”
洛璃不敢相信在如此折磨人的痛楚面前,長安竟能如此雲淡風輕,接著問:
“是因為慕言殊陪在你身邊?”
長安輕輕點頭,雖然她的面色憔悴,卻不難看出眼中含著溫柔的光華。
她並沒有對洛璃相惜講出,慕言殊這些日子是如何照料她的。他以為她是因害喜才會日漸憔悴,於是每天都拿出更多的時間陪在她身邊,在她沒胃口吃東西的時候,親自下廚為她煮麵。其實他會做的只有這一樣,但是對於長安來說,一切都已足夠。
那個坐擁天下的男人,願意為她下廚,為她放低身段,做尋常人家的男子都不會去做的事。
還記得當時洛璃勸她放棄腹中的孩子時,曾說過以她的身子骨,不可能捱得過纏綿蠱的噬心威力,然而洛璃低估了她,也低估了慕言殊。
有他在身邊,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
她重生而來,懷著對他的重重防備與他初初交鋒,當時她甚至恨透了他。可即使如此,最終,他仍走進了她的心裡。
她與慕言殊的相識相知相許,本就是個奇蹟。
洛璃看著長安,靜靜地看著她,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比自己小了十歲,在她的眼裡,長安是如此的淡然,彷彿看淡了生死與悲歡,對上蒼加諸她的不公與苦難,她從未真正放在心上,只感激命運恩賜,讓她能夠擁有如今她所擁有的。
然而,洛璃又怎麼會知道,走到如今這一步,長安究竟經歷了多少。
沉默良久,洛璃終於說道:“長安,你再堅持些日子,我此番回南疆,已經尋到了替你解蠱的法子,只是現在時機不對。你相信我,等到你臨盆的那天,我定能保你與腹中的孩兒平安。”
長安看她說得如此鄭重,雖不知究竟是什麼秘法,卻全然相信洛璃所說。
於是,她說道:“我知道,阿璃,真的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身為拜月教教主,我卻無法紓解你的疼痛,實在是我沒用。”洛璃有些自責,“不過我去了一趟南疆,倒是給你帶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