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在說那番話的一瞬間，彷彿已經洞徹到了將來可怕的某個瞬間。黑衣素貞似有感應，不由打了個寒戰。隨後，她眼神沉重的凝視陳揚，道：“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妹妹，而將來，不管你是在森羅地獄，還是在九重天闕，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都一定要將你拉回來。為此，不惜破滅一切！”

陳揚微微一驚，道：“不要……不要去做那樣的傻事。”

黑衣素貞道：“如果你在，我自然不會做。可如果你不在了，那麼所有的一切，我都已不在乎。”

陳揚道：“我們還有孩子，你還有你的母親。”

黑衣素貞道：“孩子有孩子的人生，他已經長大了。我母親有母親的人生，我們每個人首先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然後才能去想其他。”

陳揚知道她的那種不惜破滅一切很可怕，但在這一刻，內心之中更多的是感動。當下緊緊的擁住了她，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擁抱了整個世界。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富有，他感謝，感恩這個世界！

“素素，謝謝你！”陳揚微微更咽，又道：“我對你，始終不及你對我好。我應該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只有這樣才對得住你的好。”

黑衣素貞能感受到陳揚的那種心疼，也明白他的心情。當下便輕聲道：“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你也不用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而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這個選擇。”

陳揚重重點頭。

兩人就這般溫存著，許久之後，又開始聊些其他的。

陳揚想到了一件事，道：“素素，還有件事我得讓你知道。”

黑衣素貞慵懶的將頭枕在他的腿上，微閉雙眼，道：“說吧！”

陳揚道：“我問過你母親，當年困住你的那尊世尊元神就是這邊的準提道人的元神。”

黑衣素貞立刻坐了起來。

這一瞬間，她的神情複雜起伏，百轉千回。

愛恨情仇在這時候全部都被勾了起來……

陳揚繼續說道：“你母親也說了，只要你想，她都會幫你。在她身後還有伏羲大帝，也是聖人之位。”

黑衣素貞沉默半晌後，看向陳揚，道：“那你呢？你的態度是什麼？”

陳揚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但他又必須說，道：“對不起，我的答案會讓你失望。我不會幫你去對付準提道人，相反還會阻止你。”

說罷之後就垂下了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了，總是在犧牲素素的感情。

他以為，黑衣素貞會雷霆震怒。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黑衣素貞並沒有發怒。

許久之後，黑衣素貞淡淡一笑，道：“你的這個答案，我一點都不奇怪。”

陳揚看向黑衣素貞，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懂她的真實想法。

黑衣素貞道：“我曾經很恨你的聖人之心，總是犧牲自己去拯救他人。好像天下都是你的，要你去不顧一切，憂國憂民。但後來仔細想想，我會愛上你，不正因為你是這樣的人嗎？我是個偏冷漠，且自私的人。若你也是如此，我們怎麼可能會走到一起？可能在觀音菩薩那裡，我被鎮壓之時，咱們的故事就已經結局了。所以我覺得，既然我和你走在了一起，接受了你的好，就要承受你的一些不好。”

陳揚萬沒想到她會如此的通情達理，當下大喜。

黑衣素貞道：“再則，細細一想吧，也確實怪不得準提道人。當年他已經給過我太多機會，與其說是他害死了我妹妹。實際上害死妹妹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陳揚道：“妹妹是個很善良的人，我與她也接觸過許多。若她真的能夠在天有靈，我相信她會希望你快樂。同樣也不會希望我們為她再造其他殺戮。如今一個準提道人的生死也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