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黃果樹下面,一群老頭兒老太太在納涼,張蘭一邊納鞋底子一邊和李嬸兒聊天。
一輛摩托車停在了村口,穿著綠色長裙的女人付了摩托車車錢款款走進了村子裡。
老頭兒老太太的目光都落在了女人身上,村子裡的人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和村子裡穿著碎花衣服和藍布褲子一臉土氣的女人不同,這個女人揹著白色的皮包,頭髮燙的很卷,眉毛又細又黑,塗著淡紅色的眼影還畫了眼線,嘴巴塗了唇彩。
綠色的連衣裙勾勒出女人的好身材,她露出來的胳膊和小腿很白,面板細嫩,不是經常做農活曬太陽的女人有的。
她笑著走到槐樹下,“請問戚河家怎麼走啊?”
李嬸兒拐了拐張蘭的手,“來找你家老大的。”
張蘭打量了女人兩眼,“戚河住我家,請問你是?”
女人眼睛亮了亮,“伯母好,我是戚河的高中同學,我來看看他。”
張蘭還沒有被人叫過伯母,村子裡年紀大的叫她老肖他媳婦兒,同齡人叫她名字,小輩叫她張嬸兒。這女人這麼叫她,讓她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地位上來了,好像自己成了城裡人。
她把鞋底子放到了籃子裡,假裝沒看到周圍人羨慕的目光,她起身:“走,我帶你去家裡。”
路上張蘭旁敲側擊地問:“你叫秦亞蘭對嗎?好名字啊,在哪裡工作啊?”
秦亞蘭:“在縣裡的鋼廠做會計。”
張蘭心裡滿意,這是鐵飯碗。
“老大他現在在省城教書,一直也沒結婚,前兩年剛買了房,還有車。”
一句話就表明了戚河現在有車有房還單身,她觀察秦亞蘭的反應,秦亞蘭很高興地笑著。
“戚河高中的時候是省狀元,我那時候就覺得他肯定有出息。”
秦亞蘭託人從香港代購回來的白色高跟鞋一個不小心陷在了泥裡面,髒了。
她在張蘭看不見的角落不耐煩地皺眉,也不知道戚河為什麼還要回農村,這裡的空氣她聞著都臭的,一股子雞糞鴨屎味兒。
張蘭看到她的鞋子說:“姑娘,把鞋在旁邊草堆裡蹭蹭就好了,”
秦亞蘭溫柔地笑:“不礙事,等我到您家裡洗一洗。”
肖家,肖德在院子裡抽菸,戚河和陳也在房間裡,肖天賜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張蘭扯著嗓子吼:“老肖,泡杯茶,老大高中同學來了。”
肖德進廚房燒水泡茶了。
張蘭走到陳也的房間拍了拍門,她轉頭對秦亞蘭說:“你先坐著。
她敲著門抱怨道:“最近老大和老么總是把自己鎖房間裡,連老二也是,現在的孩子真不省心,你等等他們馬上就出來了。”
門開了,是肖天賜的門。
“媽,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肖天賜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秦亞蘭,秦亞蘭友好地同他笑了笑打招呼,肖天賜沒理她,關上了門。
張蘭剛想罵他,戚河這邊的門開了,他走了出來,陳也跟在他後面一張臉通紅,嘴巴也是紅的。
“又躲屋裡吃東西。”張蘭想去揪陳也的耳朵,陳也被戚河拉在了身後,一副保護的姿態。
“我給他吃的。”
旁邊的秦亞蘭被忽略了,她抓緊了自己的皮包站了起來,對著戚河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戚河,好久不見。”
戚河:“好久不見。”
身後的陳也探了個腦袋出來,看到了秦亞蘭。秦亞蘭很漂亮,還很有氣質,乍一看有點像香港電影裡面的女生。
晚上吃飯的時候張蘭拉著秦亞蘭聊天,把秦亞蘭的基本資訊摸了個明白。
陳也挺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