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和嚴嵩的婚禮是充滿誠意的,一見鍾情,相處很久才最終在一起,家人反對分手,兩人複合,家人祝福……多麼堅定而勇敢的戀人啊。
可只要一想到江瀚渝,季千夏就跟吞了蒼蠅似得,連看一眼臺上的*都沒了。
所以……自己究竟缺少什麼,是盛宴正好擁有的呢?
季千夏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盛宴就如傳說中一般倨傲,似笑非笑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但那時候她一心想著要讓千秋進西山,全部心神都用來備戰緊張了,對他並沒有過多的觀感。
直到她進入澄天,不知道第幾次見面,她驚覺他菸灰色眼眸中多出的一抹包容——就好像她還是那個任性的有些不討人喜歡的季千夏時家人看她的眼神。
她有多久沒看到那樣的目光了呢?
學校裡的老師是慈愛的,生怕說錯一句話刺痛到她,只能努力微笑。
寢室裡的朋友是快樂的,她們總是想把那份快樂傳遞給她,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力量。
每個人都很喜歡她,會朝她溫暖的微笑。
卻再沒有人用那樣的目光看過她。
所以,她大概是缺愛吧。
迫切的想要如同血脈相連的親人般,本能的、無私的、永遠不會乾涸褪色的愛。
季千夏抬頭看向盛宴,這個從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子的男人,怎麼能那麼溫暖呢?
盛宴是個紳士,就算不喜歐陽靈犀的做派,卻還是全神貫注的看著儀式,但季千夏的目光一投注到他身上,他就立刻察覺了,拉住她的手關切的問:“怎麼了?”
季千夏搖頭,神情卻有些疑惑,自問自答般道:“你缺少什麼呢?”
盛宴沒想到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聞言愣了下,極緩的露出一抹微笑來,輕嘆道:“我缺少一個需要我的人啊。”
季千夏睜大了眼睛。
“從小爺爺雖然疼愛我,但他最需要的是愛人,我父母也一樣,他們有彼此。一賀以前倒很依賴我,因為我會幫他趕跑欺負他的人,漸漸地我也開始喜歡他。要知道剛回父母身邊的時候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他搶走了我父母的注意力。所以你看,取悅我是如此的簡單。可是我們慢慢長大了,一賀也像個男子漢一樣學著獨立,再也沒有需要我的人了,直到遇到了你。”
那麼換一個人,不是她季千夏,同樣那麼需要你,你就會愛上她麼?
季千夏覺得有些不適,她突然覺得如此剖析彼此的心不是個明智的決定,喜歡或者說愛這個詞彷彿從高高在上的雲層中掉到了泥潭裡,並且還在不停的往下陷進去。
“我們不要說這個了。”她有些慌亂的說。
握在手裡的雙手被抽走,盛宴有些無措的看著女友前所未有的拒絕的姿態,不是在說彼此缺少什麼麼?怎麼不開心了?
第一次戀愛的盛公子還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這種問題,女人往往最不喜歡聽到“你漂亮”、“你溫柔”這種太過籠統顯得敷衍的答案,而是類似於“第二次見面時在公園你朝一朵花笑得很好看”這種滿足女性浪漫幻想的答案。
盛公子的“我覺得自己被需要了”這種答案,在最差勁回答裡都能排的上號了,我們的女主雖然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但女性生物的天性決定了她並不喜歡,甚至反感這個回答。
但此刻季千夏還沒意識到自己也不過是因為戀愛而變傻的普通女人中的一員,她此時正充滿憂慮的審問自己,如果換一個人,也像盛宴一樣用那樣的目光注視她,她是否會愛上那個人呢?
肯定不會的吧。
因為……那個人不是他啊。
所以同理,盛宴也不會因為一個人需要他就隨隨便便喜歡人家啊。25歲了才談第一次戀愛,足見盛宴對自己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