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都不食子這廝殺兒還食妻,客京華聽完恨不得當場一劍了結吳桂山。
陳清眉梢之下宛若凌霜,抬手將短匕扔到吳桂山跟前:“作奸犯科日後也只能落得個斬首,你不如現在就自盡了。”
吳桂山霎時間嚇得面色煞白,他艱難爬到客京華腳邊顫著雙手揪住他的衣裳,撕心裂肺道:“大人求求您了,我只是想活著啊!”
客京華忍無可忍,當即一腳踹在他胸口上。
伴著一聲悶響,吳桂山撞到牆上清晰聽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脆響,他捂住撕裂涔血的縫合口,費勁地從牙縫裡擠出哀怨的話:“你們這樣吃穿不愁的人憑什麼來指責快凍死的饑民?恐怕連蔥和韭菜都傻傻分不清吧。”
說到這他緩緩仰頭,那雙幽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客京華:“要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誰願意做吃人肉喝人血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啊。”
陳清不屑地呵笑一聲:“少把你的利益燻心說的那麼無辜,難道這個幼子也是你被逼無奈之下才殺的嗎?”
這一語戳破吳桂山心中的齷齪,他猝然咳出一口殷血,大股的鮮血從撕裂的傷口淌出浸染了地面,全然是他猩紅的私慾與貪念。
平安劍鋒一轉直抵吳桂山脖頸,客京華微微垂眸:“你吞掉的不只是人肉還有你的良心。”
吳桂山癲笑起來,痴狂大喊:“良心值幾個錢啊?幾兩一斤我全給賣了!哈哈!”,笑著笑著他一咬牙關自己把脖子送到冰冷的劍身上,抖著唇嗚咽道:“我只是想活命啊...”
客京華收回平安,溫熱的血從劍尖一滴滴垂落。陳清走上前望向滿地銅錢,提醒道:“事不宜遲,先解開禁術吧。”
客京華迅速用韻力集起銅錢壘成個小堆往上面貼了張真火符,錢堆點燃後不到半炷香之間就燒成灰燼了,赤橙的真火也隨之逐漸暗淡。
陳清側目,好奇道:“京華你一共帶了多少張符紙?”
客京華利索回答:“定身避煞真火天水各自五十張。”
這些符紙就幾萬兩了,八旗閣少主當真是腰纏萬貫。陳清彎著眼笑而不語。
客京華雙眸緊鎖那團即將褪泯的真火,決然道:“今後我定要救這天下,無人再流離失所飢寒交迫。”
陳清盯著那點點星火,以同樣的語氣道:“他日我定要賺這大錢,天天要日進斗金尋歡作樂。”
“. . .”客京華視線落在他臉上,鄭重告訴他:“其實日進斗金不過是個小目標。”
畢竟八旗閣每日流水至少千金,鬥金對於八旗閣少主而言的確少了。
陳清有點落寞地偏過臉:“還望客少主多多扶持些,行醫本就只掙點本分錢。”
客京華搭上他的肩輕拍兩下,揚笑道:“那是肯定的,這些天多虧有你才走對路。”
鬽銅解厄術已破須彌座下厲鬼也除,這吳家村方圓百里的荒蕪之境得以喘息,願漸復往日生機勃勃。
兩人一路向北逢妖收妖遇鬼祛鬼,一月後抵達了素有甘霖鄉之稱的萍洲。
黛瓦白牆依山傍水的萍洲讓人的記憶刻在了油紙傘,青石板,賣花女,小巷雨裡。
陳清問船頭的舟子:“前輩,傳聞萍洲生玉水不知是真是假?”
舟子划著船槳,悠閒道:“有口百餘年的古井,至於玉水這一說,人傳人誰知道真假。”
客京華蹲下身仔細去看清澈河水裡的錦鯉魚,好奇道:“莫非這古井裡頭的水有什麼奇特之處?美膚養顏還是強身健體啊?”
舟子連連擺頭,“潔面都難就別提入口了。”
陳清按住客京華去捉魚的手,指了指河邊的立板——嚴禁垂釣摸魚,違者傾家蕩產。
客京華心裡照著唸完後默默縮手,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