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你以為你能隱瞞到什麼時候?”
“因為——”她終於開了口,她的面色沉靜,無悲無喜,一開一啟的嘴唇在沒有血色之餘,彷彿更沒有溫度。
他的心,和她的心,究竟誰的更冷?
“你心裡已經認定是我,我還有什麼可以說的?若是我說我沒有,你會相信嗎?”
鐵爾罕看了她一眼,沉沉的道:“不信,我不會相信。”
其實他也很想相信她,那會讓他自己也好受一些,可是她卻沒有給他一點點依據,去支撐他對她的信任。
“你不肯說實話,如此有恃無恐,不就是篤定我不會對你下狠手麼?”
“你敢這樣猖狂,仗的不就是我……”我愛你麼?他知道,這才是她最堅實的保護,來自於自己的感情。
“可是我還是會找到答案的,那人,我一定會將他挖出來。”鐵爾罕伸出手抓住王珍的手腕,將之抬起來,撫摸著淤青的痕跡,冷冷的道:
“你以為一個君王的愛戀,能允許你多少次的背叛,你以為我鐵爾罕的情意又能被你折騰到什麼地步?”
“珍兒,你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也不要太低估我,更不要再挑戰我的容忍極限,若是我抑制不住,下一次我扼住的也許不會是你的手腕,而是你的脖子……”
“雖然,你是我選定陪我一起進墳墓的女子,但是我也可以選擇,讓你先行一步去那裡等我。”
“……你明白嗎?”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赫拉爾佳端著一個瓷盅向涼亭走去,涼亭裡坐著一個人,她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睛盯著一個方向出神,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她的頭髮隨意的用一根玉簪綰起,原本美麗的臉上,一側卻有兩道淡色的疤痕,如同美玉上的裂紋瑕疵,令人惋惜不已,但這種遺憾似乎並未影響到她,她的目光依舊如昔的沉穩而深邃,更添了一種潛藏的吸力,讓看到她的人不經意的就陷入在那汪深不見底的幽潭之中。
她身上穿著一件質地輕盈的素紗袍裙,裙襬層層疊疊頗顯飄逸靈動,可以想象若在行走之時,定是一抹如同輕歌慢舞般的風情,但由於她的身子太纖細,因而看在人眼裡,除卻這份優雅之外,更讓人恍惚之間產生錯覺,彷彿她輕薄的如同一片花瓣,隨時會隨風飄走。
此刻,她安靜的垂目凝思,通身不自覺的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使周圍的景、物,甚至連空氣都彷彿陷入了一種類似於凝固的狀態。
赫拉爾佳走進來的時候,就明顯感到了這種沉靜到壓抑的氣氛。
她垂下頭,行了一個曲膝禮,將瓷盅放到了石桌子上,輕輕開啟蓋子,道:“主子,該喝藥了。”
王珍一直未斷湯藥,之前是服用養顏護膚的,後來則是解毒和補氣補身的,就算到現在也沒斷了補藥補品,而這恰恰便是她與西勒哲暗中來往的最佳藉口。
不過在她幽禁之後,他們就斷了聯絡,現在她的身體狀況,已被鐵爾罕指定了鬱達老醫官來診視,且問診之時還一旁有人監視,便是湯藥等物,也是將藥材送到南照殿門口,由侍衛檢驗之後,轉送進來讓侍女煎熬的。
“主子……”赫拉爾佳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邊壓低聲音,一邊做出恭敬的模樣開啟蓋子,將盛著湯藥的瓷盅端起來,奉給王珍,道:“……不好了,方才汗王派人來令奴婢們收拾東西,說是要您隨汗王親征,還從您身邊選了四名侍女隨行侍奉,奴婢也在其中。”
王珍聞言,眉頭一蹙。
“這關口您不能去……”赫拉爾說著,臉上頗有焦急之色。
赫拉爾佳是西勒哲留在王珍身邊可以信任的人,此刻她不能不急,因為在原定計劃中,便是待到戰事爆發鐵爾罕上了前線之後,後方的守備力量必然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