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如此侮辱我們!你你,你枉為人師!”
梁山伯想要拉住她,卻是沒有拉住,頗為尷尬地站在一旁,勸道:“英臺,不要說了!”
陳子俊大怒,一把將手中的書砸向祝英臺,顫顫的手指指著門口,吼道:“祝英臺,你不用上課了,去給我站門口!下課後,給我去打水,不打完水,不用吃飯了!”
“夫子?!”葉君瀾急急喚道,就小九那小身板,打水?算了吧!
“夫子,我替英臺打水!”梁山伯在一旁說道,祝英臺一臉感動地看著他。
“葉君瀾,你坐下,不必多說!”陳子俊看了一眼葉君瀾,讓她坐下,轉眼看向梁山伯,怒笑道:“你替他打水?好啊,你去打水。祝英臺給我去盛飯!”
“什麼?!”祝英臺喊道,“這不關山伯的事,我自己來!”說完,衝出課堂。
梁山伯見她衝了出去,向盛怒中的陳子俊告罪,也跟了出去。
課堂一片譁然,陳子俊怒不可遏,掃視了在座的學生:“今天課上到這裡,下課!”拂袖離去。
最終,梁山伯勸阻了祝英臺,替她去打水,而祝英臺去食堂盛飯。
葉君瀾站在後院的角落裡,看著梁山伯一桶一桶地努力打水,不由地感嘆這世界真是奇妙,出了梁山伯這枚死好人。
也難怪小九會喜歡上他。如果有一個人能如此溫柔體貼地待她,處處替她著想,她有難時就擋在她面前,她怕是也會如小九般傾心以對了。
只是……葉君瀾看了一眼破了一個口子的水缸,大搖其頭。這人真是固執,這水缸也就那麼大,抬了那麼多水怎麼可能還不滿?
蠢死了!葉君瀾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小九,難道你不知道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在這亂世裡,憑著梁山伯的性子,很難得到好的下場的。
正欲出去告訴梁山伯一聲,把那水缸補一補,卻看見一個人走了過來。葉君瀾微眯了眼,那是王蘭。見得梁山伯甚是親切地與她打了招呼,交談起來。
葉君瀾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小九,這就是你看上的人?也不過如此!
回到宿舍,就見馬文才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手持一書,細細地看著。
馬文才似被開門聲驚起,見是她進來,抬眸一笑,笑意卻不到眼底,問道:“君瀾,剛剛去看梁山伯了?”
葉君瀾點點頭,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隨後走到書架前,想要找本書看看。
卻聽馬文才好似不經意地說道:“今天太陽滿大的,擔水很辛苦吧?”
葉君瀾甚是奇怪地回眸看他,只見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兩手交叉抵在下顎,一雙清亮的眸子湧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疑道:“修仁,你今天很奇怪!”從她幫小九說話時就很奇怪。
馬文才瞧她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也知道她對梁山伯並無其他意思,心下不由地高興起來,淡淡一笑,一時燦爛如花,問道:“對了,梁山伯怎麼樣了?”
葉君瀾頓時腦子一空,看某人閒閒地看著她笑,臉一熱,隨手拿起一本書,將自己埋進書裡,擺手不在意地回答:“死不了!”心裡忿忿地想,禍害啊禍害,真真是千年禍害啊。全然把梁山伯忘之腦後。
馬文才心情更是愉悅,拿起桌上的書,懶懶地翻著。
沒有炮灰的戲,那通常不是戲,即使演出來也沒有人看,誰樂意看一男一女在臺上不時地黏糊,卻沒有人棒打鴛鴦,以此來襯托他們的情比金堅。由此我們可以看見炮灰的重要性,炮灰的自我犧牲促成一場好戲的發生。
所以,王藍田,你就勇敢地上吧!阿門,願上帝保佑你!
傍晚,餐廳。
祝英臺正在為學子們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