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也啟動了通訊系統——雲四風在這潛艇中設定的通訊系統,高超得令人難以相信,由電腦控制,同一個訊號可以同時由一千個不同的頻道發射出去,而每三秒鐘,就自動由一個一千頻道轉到另一個一千頻道。
也就是說在一分鐘之內,可以有兩萬個發射頻道,一小時之內就可以有一百二十萬個之多。
除非在巖洞中的巴曼完全不和外界聯絡,不然潛艇不斷用不同的頻道發射訊號,總有機會使他可以收得到。
而我發射的訊號非常簡單,只是一句話:“老朋友衛斯理來了!”
我相信這些年來,巴曼在巖洞中,雖然有無窮無盡吸引他研究的的東西,他還是應該會感到寂寞。
我當然不會以為一直以來他只有一個人在巖洞裡,他會召集他以前在艦隊裡對他忠心,要和他一起實現“理想”的部下,作共同的研究。
然而部下始終不同於朋友,他雖然所想的一切十分瘋狂,然而他卻毫無疑問是一個熱情澎湃的人,這種人最需要朋友,所以我相信只要他能夠收到我發出的訊號,一定會派出潛艇來迎接我。
這樣雙管齊下,我想可以達到和他相會的目的。
開始二十四小時,完全沒有結果,我還是很樂觀,接下來又是二十四小時,潛艇在海底遊蕩,還是沒有結果,我仍然樂觀。甚至於可以每天睡眠十小時,而且準備在熟睡之中被金屬探測儀有所發現所發出的警號聲驚醒。
然而又過了兩個二十四小時,還是完全沒有發現,我就有些沉不住氣,不如道在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我是把我認為是最接近的地點作為中心,然後環繞這個中心打圈子,在兜圈的時候不斷擴大半徑,這是最有效的搜尋方法——發明這種方法的是蜜蜂,這種奇妙的小昆蟲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尋找目標的。
在四天之後,我兜圈的半徑,距離開始的中心點,已經超過一百二十公里了。
儘管事隔多年,而且當年對於地點也不是知道得很確切,可是誤差也不應該如此之大。
因為金屬探測儀所及的範圍,超過三百公里,怎麼說也不會距離如此之遠。
而且從第三天起,透過電視攝影鏡頭在螢光屏上看到的海底情形,都相當熟悉,那些海底的岩石嵯峨,巨大的海帶詭異,都是我上次來的時候看到過的情景。
要看到在海底的那根柱子,當然非常困難,機率只怕少於百萬分之一,可是探測儀能夠發現這柱子的機率卻幾乎是百分之百,為什麼我竟然會沒有發現,這其中一定有我所不明白的地方,而從第三天起,我就透過通訊裝置和白素聯絡。
白素的話相當空泛,她道:“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總會有種種意想不到的變化,你耐心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得到,你所尋找的範圍,正是當年巴曼活動的海域啊。”
我不禁苦笑——這樣的話和這樣的鼓勵,一點作用都沒有!
到了第四天結束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巴曼要長時間在那個巖洞之中,他首先要做的是保障他的安全,而他的安全則建立在這個巖洞不被人發現的基礎上。
巖洞如果被人偶然發現——就像他當年那樣,他的安全,他的研究工作,就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所以他必然會使巖洞不被人發現,在那巖洞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高科技,必然有高超的“隱形”技術在內。
所謂“隱形技術”,並不是真正的隱形,而是使所有種類的探測儀失效的一種技術——使雷達探測失效的飛機,就被稱為“隱形飛機”。
如果巴曼使那柱子和巖洞中大量金屬裝置,逃過金屬探測儀的探測,那麼我只憑模糊的記憶,要在那樣大小範圍的海底找一根柱子的機會是多少?
雖然我心中萬分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