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都還下落不明,便怎麼也睡不著了。
當下披衣起床,信步來到院中。皎潔的月光照得滿院光輝,地上的積雪已融化不少,空氣中全是瑟瑟兒的寒意,伊姝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公主,怎麼起來了?”身後,煙月急急地追了出來,一邊說話,一邊趕緊把狐裘大氅給她披上。
“有他們的訊息了嗎?”
煙月面有愧色,恭謹地答:“還沒有。不過請公主放心,屬下已派了人去接應,相信明日一早就會有訊息。”
伊姝“哦”了一聲,眉頭並未舒展,只顧低頭沉思。
煙月抬頭看了看天色,只著單衣的身子早已凍得發抖,便又忍不住勸道:“天太冷,公主還是回房歇息吧。”
‘是以上伊姝抬頭看了看她,這才發現煙月只著了一件單衣,立時就笑了起來,邊笑邊往屋子裡走。煙月終於鬆了口氣,跟在後面進了屋。
室內溫暖如春,火爐燒得正旺,瑞腦香撲鼻。伊姝解下狐裘大氅,在軟榻上坐下,煙月忙叫了丫頭過來奉茶,自己拿了棉袍給她穿上,這才稍放了心。
伊姝心裡著實感動,嘴裡卻笑道:“別管我啦,先顧好你自個兒吧,趕緊回房換衣服去!”
煙月面色一暖,自是笑著走開了。
說起來,這煙月的身世也真可憐,本是書香世家的的小姐,卻因生得美貌,被**之徒看上,非要強娶為妾。煙月不從,惡人便設陷謀害了她的家人,然後**了她不說,還把她賣到**。
煙月實在難以忍受這種屈辱,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跳河自盡,虧得伊姝正巧路過,救下了她。從此,煙月便死心踏地成了她的人。三年前,伊姝籌建海棠院,煙月便自告奮勇,當了這海棠院的**。
這些年來,南殷雖然表面仍舊富貴繁榮,其內囊早就糜爛不堪了。這個蕭遠澤啊,實在不是做皇帝的料。
伊姝幽幽地嘆了口氣,又想著不知父皇母后怎樣了。
“公主——”伊姝抬頭一看,見是煙月滿臉沉重地走了進來。
“什麼事?”
“有關於皇宮的訊息——”煙月猶疑著,終是說出了口。
“那還不快說!”伊姝皺著眉,騰地站了起來,語氣很急促。從煙月的神情裡,她已預感到事情不妙。
“下午在城門口負責盤查的人,是王棠棣的心腹大將李貴。”
“王棠棣的人?”伊姝不禁愕然,甚而更覺事態嚴重,“說下去。”
“據他說,王沈二人雖然掌控了京都,但宮城還是被蕭遠澤把持著。蕭遠澤的侄子秦鐸領著六千禁衛軍,死守宮城,已經僵持了兩日。皇帝氣極攻心,病倒在太極殿,韋貴妃與惠王殿下相侍左右。”
“我母后呢?”伊姝心裡有太多的牽掛,連忙一迭聲地追問。
卻見煙月難過地搖著頭,“訊息封鎖得太嚴,目前還未探出實情。”
“再查!事必要知道母后的下落。”
“是!”煙月應了聲,悄然退了下去。
伊姝“咚”地坐倒在軟榻上,心裡漸漸沉了下去。
看來,此次叛亂,韋妃母子脫不了干係。以她平素善妒的個性,肯定會藉此機會對母后實施報復,更而甚之傷及母后的性命。父皇,你可一定要護母后以周全啊。
不知不覺,眼淚已奪眶而出。
猶記兒時,春暖花開的時節,父皇母后總喜歡一起,陪她在御花園裡盪鞦韆。,母后哼著童謠,父皇以笛聲相附,招來無數燕雀蝴蝶,“咯咯”的笑聲迴盪在整個皇宮的上空。
母后雖然沒有顯赫的家世,但父皇愛她,不顧所有大臣的反對,立她為後。母后亦是爭氣,掌管鳳印後,把**打理得井井有條。只是,韋、沈、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