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啟齒的地方赤~裸裸的掃來掃去。
白吟霜很想仰天長泣,問一聲老天爺為何要如此待她,可惜,她問不出來,甚至連咬舌自盡都辦不到。
幾條街,在往日來說,其實並不算長,可是,那一天,白吟霜卻覺得自己的一輩子都走到了頭。
她忽然恨,恨皓禎明明說了會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卻為何不但娶妻還納妾!
她恨,恨他明明說了會保護她,不讓任何人欺負她,卻將她拋在此處,任人凌~辱!
她恨,恨她不知所蹤的親生父母,為何生了她又不曾養育教導她半分!
她甚至恨,恨這些男人!明明就是喜歡淫~娃蕩~婦卻一定要擺出一副鄙視她的樣子!
虛偽!
這個世界都是虛偽的!
所有人!
男人!女人!
那個玉簪和香巧,明明就是想奪走皓禎對她的愛,巴不得她失去這個孩子,卻偏要撞出一副大度的樣子救了她!
福晉倩柔,明明就恨不得她死在帽兒衚衕的院子裡,卻偏要將她帶進貝勒府這龍潭虎穴,看著她撞得頭破血流!
那個固倫公主,明明高高在上什麼都有,卻硬要搶走屬於她的那麼一點點幸福!
那個富察氏皓禎!明明什麼都辦不到,什麼都做不到,卻偏要給她那麼那麼多的幻想!讓她一頭栽了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老天不公!
老天不公啊!
白吟霜被再次拖進順天府的時候,終於昏迷著倒了下去,倒下去前,她的眼中、心中全是這些字!
於是,在她還沒清醒的時候,她已入了妓籍,轉手賣給了多隆,被多隆扔在了一間偏僻的小院兒裡,跟一個聾耳朵的阿婆住在一起——如果說遊行之前,多隆還對白吟霜有幾分意思的話,遊行之後,這意思就半點沒了。
誰願意自己的女人被那麼多男人看了個精光?就算是妓女,那也是給錢的大爺們才能看的稀罕玩意兒不是?
更何況,多隆對白吟霜真要說什麼感情,也是談不上的,更多的,只怕是不服氣在作祟。
而另一邊兒,如果說,白吟霜是北京城裡老百姓間的一場笑話,富察氏皓禎就是北京城的達官貴族間的一場大笑話。
當初,親口被皇上稱讚“才高八斗,文武雙全”的大紅人、當今固倫公主的額附、曾經的碩親王府的嫡長子最終卻因為一個下九流的女人被宗人府和皇上貶為了庶民,連繼承貝勒府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個乾乾淨淨!至於在宗人府受的那些責罰,那就不需提及了,反正皓禎是留著一口氣兒被送回貝勒府的。
玩兒女人玩到這個地步上來了,何其可笑?
而他的額娘倩柔,也被奪去了嫡福晉的身份,至於降到了什麼位置,卻沒有人說一句。
於是,倩柔,這個曾經高傲得不得了、在碩親王府上橫行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便只能這麼沒名沒份的回來了。
形容枯槁,面容消瘦,可想也是受了責罰的。
不到兩天,倩柔就大病了一通,好了以後,便老是說些胡話,比如什麼“都是他!都是他!要是沒有他就好了!”,比如“這是命啊!是報應!”。
嶽禮只能閉門謝客,對外宣稱倩柔神志不清,將貝勒府交給了一直伺候了他二十多年的側福晉翩翩。從此之後,更是對庶子皓祥上了心。而皓祥也一改往日輕浮浪蕩的脾氣,開始擔起了隨著這份“看重”同時交到他肩頭上的責任。
對於皇上和宗人府的處置,貝勒嶽禮至始至終沒有出面說一句話,只是恭敬的跪在地上,聽旨、接旨、磕頭謝恩。
只不過,到了十月份,這件事兒的影響慢慢淡下去以後,皇上帶著京中的貴人們浩浩蕩蕩的前往木蘭圍場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