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嘆了口氣,將身邊的資料夾開啟,裡面放著厚厚一摞紙,他指著最上面的那張說道:“趙小東,年齡28歲,患有潛在的人格分裂症……”
後面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當聽見“人格分裂”四個字的時候,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就炸開了。難不成這幾日的經歷都是我自己的幻覺?這裡的人完全都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不,我不相信!我絕對不是個瘋子!我身子抖得厲害,話在喉嚨裡滾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去。
黃百川悠哉地喝了口水,抬起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說:“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來,咱們不如做個實驗怎麼樣?你現在伸手在自己的腿上掐一下,看看是不是有痛感。”
我怒視著他,用手指甲在腿上顫顫抖抖地劃了一下。
“是不是沒有上次那麼疼了?”黃百川說著走到我的眼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輕鬆,你們年輕人就是容易激動。”
難道那天早晨出現在二樓的人就是他?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我掐了自己,可巫未為什麼看見他就走了?
我看著黃百川,心裡卻是越發地不平靜了起來,這老頭子到底想幹嗎?
“跟我做,深呼吸。呼——,吸——”只見他半蹲在我的身邊,像打太極似的,雙手舉在胸前上下推了幾次。
我雖然不想搭理他,但奈何腳上生不出力氣,不知不覺間,呼吸的節奏竟是和他重疊在了一起。
等他停下來的時候,我的身子不抖了,心也不顫了。黃百川似是輕笑了一聲,抬手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
叭的一聲,我的兩眼一黑,倒在了他的手裡。
黃百川一隻手託著我的頭,另外一隻手沿著我的後背,從脖頸往下一路拍過去。我感覺身體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一陣陣熱浪沿著我的脊柱散開,向著四肢百骸湧去,酸痠麻麻的,我差點忍不住叫出來。
“好了!”黃百川最後並沒有拍我的屁股——他直接上腳踹的,而且力氣不小,一下就把我連人帶凳子一塊踹飛了出去。
“你大爺!”我一個趔趄差點來個狗吃屎,好在前面有桌子,我扶在上面,勉強沒有摔得很難看。
“我大爺早就入土為安,你沒事兒還是不要打擾他了。”黃百川搓了搓手,我一看見他那雙手就又慫了,萬語千言湧到嘴邊,卻只憋出來個“是!”
“不好意思,之前為了給你治病,我們特意採用了催眠療法。”黃百川將桌上的那沓紙一字排開,說:“你的人格分裂隱藏得比較深,所以我和Nasi商量,先讓你熟讀這幾個人的病歷,然後對你進行催眠,將他們植入你的意識當中。”
不知是不是真的解開了催眠的原因,雖然我的頭還是暈乎乎的,但腦子裡對那幾個人的印象確實模糊了起來。
“這樣的話,透過他們的反應,就可以間接判斷出你潛在的人格意識。”黃百川彷彿在一瞬間就換了個人似的,聲音雖然還是一樣和善,卻有種威嚴的不容置喙的味道:“現在他們都已經消失,說明療效很好。”
我心裡不禁一動,說:“那院長也——”
“你的過去都寫在這個病歷裡,你自己看看就會想起來。”黃百川打斷我,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說道:“除了院長之外,剩下的幾個人都是存在的。所以他在你的意識裡,始終蒙著臉。”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些傢伙都神出鬼沒的。他們本就都是存在於我的腦子裡面,有了催眠的作用,也許只要我心念一動,他們就會出現。
早知道就該使勁兒想想面具男,我好不容易有個那麼完美的男朋友,還沒來得及縱情享受,就連再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不對啊,夏明他們幾個是消失了,但是——
“那方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