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裡?”
薛鳳舉手裡把玩著一把摺扇,穿著一身緋紅色長袍,頭髮一絲不苟,偏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她說:“依然,好歹我們也是有過百年恩情的,你何必見了我就是一副看到仇人的模樣?先過來坐下,喝杯水消消火。”
依然平靜了一下情緒,站著不動冷聲說:“薛大人,就算你現在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但這私闖民宅的行為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吧?請你馬上離開!”
薛鳳舉卻不動聲色,老神在在地坐著,臉上始終保持笑意,“這大過年的,何必動怒?你先過來坐下,這麼長時間不見了,想要跟你敘敘舊。”
依然目光看向別處,有些不耐地說:“我和你還真沒什麼好敘舊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說完趕緊離開,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該避嫌才好。”
薛鳳舉嗤笑一聲,“避嫌?你現在知道避嫌了?直接睡到顧鈞床上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避嫌?和蔣雲瑞私定終身的時候怎麼也不知道避嫌?偏偏和我需要避嫌?”
依然皺著眉頭看著他說:“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記得了還是裝傻,我曾經問過你,從瑞王府出來的那個晚上你去哪兒了,你一直沒告訴我,呵呵……”薛鳳舉盯著她的雙眼,神色莫測地笑道,“如今我才知道,你原來當時盯著薛府少夫人的名頭都已經進了顧鈞的屋子了,也真是不簡單啊……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原來頭頂上一直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依然沒想到過去這麼久,薛鳳舉竟然在這個時候來翻舊賬,看著他在燭光下顯得有些詭異的表情,心裡有些沒底,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輕輕一笑說:“原來你是在說這個?可是……薛鳳舉,我們已經和離了,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的?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干涉我的生活?”
薛鳳舉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會兒,直看得她心中打鼓,才將扇子刷地開啟,輕輕晃著,面色緩和微微一笑說:“你不必緊張,我今日來只是想要和你敘敘舊,並不是為了追究往事如何,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將嫣兒立為正室,我們之間的恩怨也算是沒有了,今夜是這一年最後一夜,我就是想要來和你冰釋前嫌,化干戈為玉帛,過往之事一概不提,我們好歹也有過兩年夫妻之名,也算是有點百年恩情,我今日帶了一小瓶西域上貢的葡萄酒,若是不嫌棄,可否小酌一杯?”
依然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那個小酒瓶,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薛鳳舉,卻看不明白他說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薛鳳舉不知從哪裡弄來兩個小酒杯,分別往杯子裡倒滿酒,三根手指捏起一個杯子,手肘支著桌子,將酒杯舉到眼前轉動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如何?現在連一杯水酒都不願意跟我喝嗎?放心,酒裡沒有下毒,只喝一杯酒,一杯泯恩仇,以後可以做知己。”說著,他自己先抿了一口,又對著她舉了舉。
依然猶豫了一下,覺得薛鳳舉在她這裡真的是得不到什麼好處,若他說的確實能做到,以後不會在和他有什麼糾纏,一杯水酒算得了什麼呢。
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只是並沒有去拿桌子上的那一杯,而是薛鳳舉手裡已經喝過的那一杯,拿過來之後沒有等薛鳳舉再端起酒杯,站著就直接喝到嘴裡。
她將酒杯放下,又看著他說:“現在可以了吧?請問薛大人可以走了嗎?”
薛鳳舉看了看她放到桌子上的空酒杯,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輕笑著搖了搖頭,一手支著下巴,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嘴角嵌著笑,歪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依然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正準備開口,卻聽薛鳳舉道:“你先坐下,先聽我說兩句。”
如今依然急著讓他趕緊離開,便依言扶著桌子坐下,“你快說吧,我聽著呢。”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