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忙說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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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軍營後,張行簡見博容依然沒有醒來,便去探望了一下主帥,之後去沈青梧與楊肅那裡探病。
眾人紛紛請他入帳,感慨這位朝廷官員細心體貼,對將士如此重視,與其他那些東京大官全然不同。
楊肅本應該去自己的營帳養傷,但是他堅持不走,想等在這裡,看老軍醫為沈青梧看過傷,若是沒大礙,他才能放心離開。
張行簡坐在火爐邊,已換了一身乾淨好衣裳,端著一碗熱茶品酌。
帳中只有昏迷不醒的沈青梧,以及軍醫、楊肅,不知道為什麼留在這裡的張行簡。
老軍醫摸著鬍鬚,為沈青梧診脈又診脈,猶豫遲疑,回頭看兩個男子,欲言又止。
老軍醫慢吞吞:“沈將軍身體底子好,強壯如牛,只要好好養幾個月,肯定不影響她上戰場……”
楊肅脫口而出:“那你結巴什麼?她難道會有什麼後遺症?”
楊肅想象豐富,自己將自己嚇得臉色煞白:“失憶?還是會變笨?我聽說有的人重傷後醒來,一直說頭疼,有一天,就突然死了……”
爐火的光落在青年烏眸中,星星點點。張行簡蹙著眉,慢慢吹著自己的茶水,一動不動。
老軍醫支支吾吾:“這、要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吧,沈將軍終究是個女兒郎,哎……”
他抱怨:“當初博帥就不該留她在軍營的。一個娘子不好好相
夫教子,整天喊打喊殺,像什麼樣子。我就絕不會讓我女兒上戰場……”
楊肅輕飄飄瞥了一眼張行簡。
張行簡如玉人一樣優雅,對老軍醫的話無動於衷。
楊肅問:“所以她到底怎麼了?”
老軍醫:“沈將軍腰腹上的劍傷,是你們幫包紮的吧?救的太晚了,傷了女兒家的根底……沈將軍這一輩子,很難生育子女了。”
青春明媚的娘子,也許再也做不了母親。
楊肅呆住。
張行簡睫毛輕輕顫一下,端著杯盞的手僵了半晌。
片刻後,他轉過臉,對楊肅微笑:“這是沈將軍的私事,你我都當不知道好了。”
楊肅低頭。
楊肅半晌道:“沈青梧是救了我,才到這一步的。如果她真的不能生育了,我娶她便是。”
張行簡:“……”
他表情一時很古怪,看著楊肅看了許久。
楊肅轉頭問他:“你當初……咳咳,是怎麼讓我們沈將軍心動的?”
張行簡彬彬有禮:“楊將軍是不是傷重了,腦子有些疾病呢?郎中先生,不如再為楊將軍看看吧。”
楊肅當即被老軍醫拉住診脈,張行簡則放下了茶盞,掀開氈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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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醒來後,恢復神智,已經到了三日後。
好訊息是,她醒來便聽說,博容跟她同一天醒了。
她從來探病的將軍口中得知,張行簡在這裡。這幾日,軍中主帥昏迷,幾位將軍忙著救人,軍中政務都是張行簡在操持。
沈青梧披衣坐在帳中,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們囉嗦。
眾人看不出她的反應,面面相覷。他們既感激她,又因她的寡言而尷尬。
老軍醫的前來,解救了他們。
眾人打哈哈:“博帥醒了,你也醒了,這是大好事。晚上咱們辦宴慶祝……不過將軍剛醒來,就不用來參宴了,意思一下就可以。”
他們紛紛推帳告退,老軍醫一人待在沈青梧的軍帳中,為她探了脈後,吞吞吐吐說起她那個生育艱難的隱患。
沈青梧心神空了一下。
也許是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