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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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林等到張行簡出帳,跟他一同走。
長林:“看起來郎君得償所願。”
張行簡笑而不語。
長林:“你又裝模作樣起來了……算了,我不問了。不過剛才東京快馬加鞭送來了邸報,一堆政務,都要問你……”
張行簡立馬揉額頭,開始咳嗽:“我累了,我要休息,東京政務有孔相處理……”
長林笑起來:“你就不要在我跟前裝病了好不好?你怎麼這麼懶……唔。”
他收口,因他看到了沈青梧。
張行簡也看到了。
他揉著額頭的手微微僵一下,才放下袖子,對她露出禮貌的笑。
他目光閃爍一下,略有疑問:她怎麼站在風口?專門等他?
他開始回憶:他又讓她恨得……這麼牙癢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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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仍是方才見他們時的半束髮打扮,頂多是多披了一件玄色外袍。
她靠樹而站,一身冷冽肅殺。髮絲拂面,女將軍一雙漆黑的眼睛沒看他們,而是仰望著天上明月。她既蒼白,又強悍。
長林向她打招呼:“你怎麼在這裡……專門等著收拾我們郎君?”
他說“收拾”說得很不自在。
但他找不到更好的用詞。
沈青梧每次見到張行簡,都是這副充滿鬥志、熊熊燃燒的冷豔模樣。
張行簡整整衣容,嘆口氣,向她行禮:“沈將軍。”
他想,沈青梧現在
() 一定更討厭他了。
沈青梧緩緩轉臉,如面對自己的畢生敵人一樣,盯著張行簡。
寒夜星火寥寥,她聽到了張行簡放鬆時與長林開玩笑的話。她挺喜歡他那般模樣,但她想張行簡不知道他勾起了她濃濃的慾念。
她原本已想忘掉他,原本已想放過他。可他鐵石心腸,偏又心如春水。
洪水要決堤,殺機是天性,積蓄多年壓抑多年的情緒也要爆發:是他非要跑去山裡救她,揹她背了一路;是他明明與她生死與共,還要將救命之恩推給楊肅,要和她劃清界限。
一個郎君,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月亮越是千方百計地不想被她摘下,她越是要摘下來玩玩。
從此時此刻起,沈青梧修復自己對張行簡所有既定的看法,不再想忘掉他、放過他——
張行簡這個人的存在,對她已是一種凌遲,一種折磨。她既記憶深刻,又痛恨萬分。為了自己,她必須反擊,必須應戰。
她要張行簡不甘,要張行簡低頭,要張行簡後悔,要張行簡求她。
她要強迫,折辱,摧毀,以及必要時的玉石俱焚。
她將使盡手段,摘下這輪月亮。
她要月亮輸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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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中,沈青梧不理會張行簡的話,只回答長林:“博帥罰我,我領了半個時辰的罰站。”
張行簡目若流光搖落。
他問:“……他要你如何,你就如何?你不是還受著傷嗎?”
他想她未免太聽博容的話,可是博容對她並非沒有私心。他真想提醒這個傻子,但是她不會信他吧?
沈青梧則想,她這算是示弱,讓他心軟了嗎?
張行簡語氣平靜地要長林去請示博容,放過沈青梧。
沈青梧歪臉,若有所思:裝弱這麼有用呢?
她學會了。
她冷著臉,對張行簡說:“過來扶我一下。”
長林離去找博容,沈青梧靠著樹,臉色慘白,直冒冷汗,張行簡以為她脆弱不已。他猶豫一下後上前,才伸出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