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了吧?”
張行簡嘆口氣。
他見沈青梧面色難看,也擔心她劍走偏鋒,自己將她氣得徹底失去理智,她作出更壞的事情。他溫和道:“在下不知道博帥要沈將軍保護我的事,在下也不過是試一試,猜一猜。
“與沈將軍這樣的巾幗豪傑作對,少不得冒險一些。”
他非常誠懇:“相信我,如沈將軍這樣的人,我也從未碰到。”
一個一門心思要折服他的女子,不走尋常路要困住他的女子,偏偏這女子對他來說又不是毫無意義……張行簡心想,若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並不必這麼顧忌她死活。
可換言之,若不是沈青梧對他有幾分心思,他也早死在她手裡千百遍了。
與沈青梧的這場過招,步步斟酌,張行簡也十分疲憊。
沈青梧的話將他拉回現實:“你以為你贏了?”
張行簡:“嗯?”
他疑惑看她:睡不能睡,碰不能碰,不加理會,即使這些會勾起她嗜戰的本性,可他作為一個自廢前路的對手,沈青梧又能如何?
沈青梧向他走過來,一膝搭在床上,向他俯身過來。
張行簡眸中光閃爍,麵皮輕微一僵:她不會又要……
她是寧可弄死他,也要與他纏綿?
沈青梧的手搭在他手腕上,她手掌托住他腫起的手腕,鋒銳的內力從掌心輸送入他體內。
一剎那,張行簡感覺到從手腕處傳來的刺痛感
。與此同時,那股力量修復著他在獄中被折騰得半廢的手筋。痛與快意同時到來,尖銳的感覺沿著血液向腦顱竄去……
張行簡悶哼一聲,額上滲汗,不自禁地向後倒。沈青梧順著他的力道,跟他一同倒下去,壓在他身上。
她手仍託著他手腕,撥開那礙事的鎖鏈,強硬地治療他。
他額上、睫上沾著水,目光迷離,喘息連連,面容因此發紅。
沈青梧驚訝無比,又一下子興奮起來。她手上動作放緩,內力停下,那呼吸起伏的郎君甚至忍不住伸手來拉住她,聲音喑啞若磨沙:
“別走……”
沈青梧貼著他的耳,好奇問:“這麼舒服?”
她本是試一試,沒想到真的有用……她惡劣地彎唇,道:“張月鹿,你就喜歡受虐,是嗎?”
她這話說得並不公道。
她不知道那股刺痛與溫暖同時在手腕上炸開的感覺,張行簡的手筋受損已經月餘,自他從獄中出來,他手筋腳筋都出不了太多力,這也是他一直病歪歪的一部分原因。
當日那些山賊,他應付不了,身體的虛弱,佔了很大一部分。
他也想養好自己的傷。
於是,沈青梧見那“骨酥”都不能讓人屈服的張行簡,卻因她的輸送內力而面頰緋紅,呼吸凌亂。他在下方蹙著眉,眉梢眼尾紅白交加,唇微微張。
沈青梧低頭便與他親吻。
他停頓一下。
沈青梧便不再給他輸送內力。
當她不再輸送內力時,時時腫著的手腕,竟然讓張行簡不能忍受那痛。
張行簡蹙著眉,有些迷茫地看她。她好整以暇地俯視,只是與他唇相挨,並不如往日那樣掠奪。二人便無聲地對峙片刻,張行簡眸中清水流淌,緩緩張開了口。
沈青梧目中噙笑。
舌與舌,齒與齒。
她想,不過如此。
於是,昏昏燭火下,他二人仍是到了一張床上,分不清是誰主動,誰追逐。情如密網,一旦織就,漫天遍地,本就很難逃脫。
燭火攀爬在飛揚的青帳上,每每此時,沈青梧掐著他肩膀,總是喜歡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睥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