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
我這才想起,那個按住馮太太的男人似乎就是蘇凡,他居然也跟著跳下來了。
那兩人將我扔在這裡,卻在那邊演著少兒不宜的畫面,我沒好氣的扯著力氣虛弱道:“你們若是想現場表演真人秀我也不介意看。”
我提著力氣說話,這一使勁兒,傷口也跟著加疼,我皺眉,實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動。
“楚楚你醒了。”聽見我說話,童悅推開蘇凡跑過來:“嚇死我了。”
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我想我讓她擔心了。
我蒼白的笑了一下,算是安慰,告訴她我沒事,暫時還死不了,只是太受罪。
“你再忍忍,蘇凡託了這裡的村民幫忙打電話求救,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她說。
我點頭,神智漸漸開始潰散,渾身發燙,呼吸粗重,我覺得熱,我想,我好像要發燒了。
我睡了過去,卻在不停的做夢,一個接著一個。
我看見了很多人,小時候的我,我的母親,我的父親,我的爺爺奶奶。
我已經有很久沒有想過他們了,如果不是現在在夢裡看見他們,我都要忘記我還有親人在。
我看見兒時的自己抱著媽媽送給我的洋娃娃站在樓梯口,父親領回來兩個女人,一大一小,他揉著我的頭對我說,“楚楚叫媽媽。”
我很不給面子,撒丫子就跑上了樓。
父親不在的時候,林喬微就會強勢的剝奪我的東西,每次我不給,他就給我弄壞,然後我就跟她爭執,然後每次父親罵的人都只有我,因為我不會哭,不會告狀,不會撒嬌,所以所有的過錯都是我的。
我覺得可笑,他林盛德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養了多年的女兒,都不是自己的,都是那個女兒與別人生的野種。
他們在很早的時候就是一對戀人,如果不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許芳雅也容不得他娶回去。
如今他落得身敗名裂,無人贍養送終的下場也是他活該,自己作孽。
可我的心還是覺得難受,我懷念我曾經那個家,那時他那麼疼愛我。
我看見了外婆,她一遍一遍溫柔的叫我楚楚,對我溫柔的笑,眉眼慈祥憐惜。
她對我說:“楚楚,你要堅強,再大的風浪也不能把你打倒,當你站在最高處,你會發現,曾經的那些磨難都會成為你的墊腳石。”
這是外婆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但是我想我讓她失望了,我沒有站在最高處,依舊只是一粒塵埃,微不足道,風一吹,就會隨風飄落。
我指尖只是微微一動,就有人開始叫我:“楚楚,楚楚……”
是童悅,她焦急的聲音迫切而喜悅。
我緩緩睜開眼睛,她對我微笑,眼底淚光盈動:“你終於醒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真是嚇死我了。”
我的嗓子乾澀的厲害,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忙去倒了一杯水給我。
嗓子在水的滋潤下變得溫潤,我虛弱的說:“你看,我歷經兩次大難上天都沒有收我,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你以後可得對我好點,好好抱抱我的大腿,我保你升官發財一生無憂。”
“得了吧你,你以為你財神爺呢。”她臭道。
想到馮太太的事情,我眉眼凝重,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我們都沒死,唯獨她死了,這隻怕是不好交代吧,於是我問:“馮太太的事情怎麼處理的。”
“我和蘇凡都已經做了筆錄,說你和她起了爭執,不小心掉下去的,我和蘇凡去拉你們,結果也被拽下去了。”她認真道:“你放心,她的死目前扯不到我們頭上,她肝癌晚期,而且還吸毒,所以警方目前猜測她是毒癮犯了導致死亡。”
童悅在說這